燕無歇坐在床邊,垂眼看著她,不知已經(jīng)看了多久。他伸出手,將她臉上一縷散亂的發(fā)絲別至耳后。
“你睡了三天,身體可有哪里不適?”
她竟然睡了三天?江遲遲下意識想起身。
“嘶――”
渾身如同吸滿水的海綿,又軟又重,稍微一動指尖都在發(fā)麻。
一只手?jǐn)堉t遲,將她扶起靠在床頭,并在她腰后放了枕頭。
哪怕剛睡醒的江遲遲像開機速度打敗全國1%的老電腦,也意識到了氣氛有些古怪。
她輕輕避開了燕無歇的手,面上浮起幾分不自然,“謝謝,其他的人……”
燕無歇的手一頓,自然收回,他說:“他們也在修養(yǎng)。昨天清早靈協(xié)來了人處理后續(xù),蘇燼的尸身已經(jīng)被送回了?!?/p>
提到蘇燼,江遲遲陷入了沉默。
“遲遲。”燕無歇喚她。
江遲遲抬眼對上他漆黑的眼眸,他的語氣淡然篤定:“這是他選的路,與你無關(guān)。不必把罪責(zé)攬在自己身上?!?/p>
“既為靈師,該有隨時赴死的準(zhǔn)備?!?/p>
江遲遲輕輕垂下眼睛,她慢慢吐出一口氣:“我知道。”
她明白蘇燼的死是他的選擇,也明白蘇燼的匕首當(dāng)時被陰氣腐蝕無法重傷玄鬼。
所以,蘇燼用了這樣慘烈的方式。
“玄鬼有下落嗎?”江遲遲的記憶停留在燕無歇趕來那一刻,后續(xù)的事情,她已經(jīng)不太記得了。
“逃了。”燕無歇掩去眼中的陰戾,“但鬼女已死,留下了這個?!?/p>
一個紫葉檀木盒子遞到江遲遲面前。
盒中有一顆瑩白的、如鴿子卵大小的妖珠。大妖死去后,都會留下這樣一顆妖珠,用處很多。
鬼女的妖珠可抵萬金。
妖珠旁還有一顆指甲蓋大小的血紅珠子,晶瑩剔透,紅光流轉(zhuǎn)。
“這是?”江遲遲輕輕點了一下紅珠子,濃烈的情緒順著指尖傳遞。
冰冷的手指攥住她,燕無歇合上木盒,說:“這是紅淚珠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