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也曾如此認為過,但她的病癥遠不止如此?!敝Z曼拍了下老修女的肩膀,“拿一些熱水和麻布,還有馬鞭草的汁液?!?/p>
諾曼的表現(xiàn)十分鎮(zhèn)定,沒有手忙腳亂,明顯不是第一次應(yīng)對這樣可怖的情況。
“你打算怎么做?”奧斯卡站在旁邊問。
“目前還不知道真正的病因,我只能先用藥劑麻痹她的意識,這樣至少可以暫時緩解她的痛苦?!敝Z曼接過老修女取來的藥劑。
“你還是名醫(yī)師?”
“稱呼我為煉藥師會比較貼切?!敝Z曼走到床邊,溫柔地將少女臉側(cè)的碎發(fā)撇開,“尤拉,不要害怕,很快就不會疼了?!?/p>
像是某種響應(yīng),少女的喉嚨里發(fā)出沉悶嘶啞的怪響。
“別擔心,大家都在你的身邊。在神像之下,它傷害不了任何人?!敝Z曼一邊安撫著少女的情緒,一邊將浸泡過藥劑的熱布條遮蓋住那雙全黑的眼眸,“不要輕易的放棄,神明的圣光一直普照著你前行的道路。”
少女用力咬著自己的嘴唇,脖子上布滿著暴起的青筋,似乎真的在和什么看不見的東西抗爭著。為了防止少女將自己咬傷,諾曼又拿了一小塊柔軟的布想要墊在尤拉的牙齒間,然而沒有想到的是,無法忍耐的少女直接狠狠咬住了他的手。
諾曼緊皺著雙眉,沒有說什么。
過了好一會兒,等到藥劑慢慢起效,尤拉逐漸安定下來,諾曼的神情才略微松了松,“幸好……看來暫時結(jié)束了?!?/p>
奧斯卡瞧了眼諾曼被咬的鮮血淋漓的左手:“她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嗎?”
諾曼獨自走到斑駁的玫瑰窗邊,打開一只藥箱,正在給自己包扎傷口,似乎沒有聽見奧斯卡的問話。
“尤拉是我收養(yǎng)的孩子,她只是個很普通的孤女?!边@時一直沉默的老修女忽然開口了,“這座島嶼上的人很少,諾曼大人對我們平易近人,雖然是高高在上的貴族,但與我們就像對待家人一般親切。”
“他是個奇怪的貴族。”奧斯卡說。
“諾曼大人是真正的好人?!崩闲夼Z氣堅定。
“尤拉?”
諾曼注意到細小的呻|吟聲,走回到床榻邊,老修女連忙拿起shi潤的布擦了擦女孩干到脫皮的嘴唇。奧斯卡站在邊上,冷漠注視著少女,她依舊虛弱不堪,像一只可憐無力的羔羊,但神情已沒有之前那般痛苦。
“你感覺怎么樣,尤拉?”
“母親,我……”過了好久,少女才發(fā)出了迷迷糊糊的聲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