是隔壁的男人,許是又喝酒了,聲音聽起來粗噶尖銳,他對著屋里的女人大吼大叫。
沒過幾秒,門開了,男人砰地一下摔門進去,那聲音很響,像是惡魔的笑。
很快,周綿喃就聽到了女人明顯的哭泣和求饒聲,已經(jīng)不是
聽到這話,周綿喃身形一頓。
心臟像被人用力攥緊,渾身血液凝結(jié)成冰,鼻間開始止不住地泛起酸澀。
原來他早就認出她了。
在男人看不到的地方,她將嘴唇使勁咬得泛白,壓下細細密密的疼痛感,竭力維持著表面鎮(zhèn)定。
賀俞洵沉沉注視著女人離開的動作,模樣一如當初,恍惚間好像又回到那個暴雨之夜。
他那雙狹長的眸子里充滿冷意,翻滾著劇烈的情緒,卻又強行克制著。
直到背影終于消失在眼前。
靜默半晌,他斂眸,喉結(jié)輕滾,自嘲地扯了扯唇,隨后這一抹弧度很快變得黯淡。
……
“賀總,陳氏之前動的手腳已經(jīng)查到了?!?/p>
“繼續(xù)跟進,敢自尋死路,那就成全他們。”
位于黔都市最中心的地段,南尋集團大樓的頂層辦公室,風格極簡卻難掩奢意,冷調(diào)的灰棕色沙發(fā),梨花木辦公桌,造價不菲。
男人立于落地窗前,雙手抱臂,氣質(zhì)不凡,漆黑的眸子深不見底,睥睨著窗外的萬丈高樓。
秘書恭敬地匯報完工作,見對方氣場駭人,不由得暗自替陳氏嘆息,要怪就怪他們實在倒霉,近日囂張到敢在眼皮底下做動作。
自從上次在商會回來后,賀總越發(fā)陰沉,手段也比之前凌厲狠絕許多,這次陳氏算是栽了。
“服裝大廠的賈老板邀請您下周赴宴,談一談關(guān)于‘織南’ip的合作事宜?!?/p>
“除此之外,那天還有什么行程安排。”
“只有一個臨時性的工作會議?!?/p>
聽取匯報結(jié)束后,賀俞洵眉眼隱約可見倦色,他邁動長腿,轉(zhuǎn)而在真皮制成的老板椅落座。
一閉眼,剛才周綿喃受傷的表情在腦海里揮之不去,心里頓時生了些說不清的煩悶情緒。
明明她才是親手施以絞刑的劊子手,怎么會露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樣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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轉(zhuǎn)眼過去幾日,天氣由咸shi雨季轉(zhuǎn)至晴朗。
陽光掀開之前的冷感,溫暖了裸露的土地,有零星光影,透過鏤空的蕾絲紗窗簾,落在周綿喃光潔飽滿的前額上。
幾束午后的慵懶光線使人犯困,她強忍著倦意,伏案于桌前工作許久,得空才終于伸腰放松下來。
手機鈴聲忽地響起,在安靜的空間里異常明顯,周綿喃隨手接了電話,聽到后面,神色也不自覺緊繃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