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呀?!鄙蚯镆詾樗齺砹伺d趣,捧著臉,毫無戒備地將什么信息都透露出來,“她叫沈瓏桃,跟我一樣是黔都本地人,只不過堂姐她從小就去了京市,在那里長大?!?/p>
京市
周綿喃細細咀嚼著這兩個字,思緒飄散,眼神中閃過一抹疑慮。
是巧合嗎。
周綿喃根本沒來得及深想,就被眼前忙碌的工作壓榨思緒,頓時將所有無關(guān)緊要的事拋在腦后。
這幾日,她早出晚歸,回家時總能聽見隔壁的打罵動靜,程度比之前更為肆虐,周綿喃不免有些心驚膽戰(zhàn),考慮過換房,只是因為太忙,也暫時把這個想法擱置了。
開庭當天。
周綿喃跟律師提前坐在原告席等待,她秀氣的眉頭始終微擰,不見舒緩。
被告席位上只有少東家趕來,顯然,陳氏對周綿喃的控告懷有極度輕視之意,沒空陪她這樣的無名小卒玩無聊游戲。
風(fēng)流人間的少爺還未落座,眼神就已經(jīng)自發(fā)飄過來,如蒼蠅般準確無誤地粘在周綿喃身上,毫不掩飾自己的欲望。
周綿喃被盯得十分不舒服,不予理會,將整個精力投入到上訴過程,神情微肅。
兩方針鋒相對,唇槍舌戰(zhàn),始終互不相容。
周綿喃這方原本屬于無過錯的受害者,可對方有權(quán)有勢,暗里人脈關(guān)系不少,早就打點好一切,顯然,她根本算不上什么對手。
在最后陳述的環(huán)節(jié),少東家吊兒郎當起身,神態(tài)中流露出狡猾和猥瑣,他說完,再度看向周綿喃,眼中閃過精光。
“…原告當事人未能舉證證明我方應(yīng)承擔(dān)的責(zé)任,要求駁回對方全部訴訟?!?/p>
“不過,若是美人愿意私了,跟我去酒店商議一晚,到時候什么話都好說!”
“怎么樣?考不考慮???”
一場本應(yīng)含有勝算,卻因?qū)嵙Y源相差過甚的糾紛案,就這樣如同塵絮般,輕飄飄揭過去。
結(jié)束后,周綿喃柔弱的脊背彎了下去,她微低著頭,緩慢整理資料,如同被打落的玉,流露出不自知的一點破碎感。
“老師,陳氏簡直太過分了吧!尤其剛才那個少東家,油得我想吐,他竟然一直都覬覦著你,那眼神實在是好惡心!”身旁親眼目睹了整個過程的小箐憤憤不平。
周綿喃一言不發(fā),理智地思索著,判決書隔些日子才會發(fā)出,可結(jié)果,應(yīng)該已經(jīng)不言而喻了。
她神情仍舊淡然,有著歷經(jīng)諸多苦難后的平靜,聞言,正想開口安慰小箐幾句,電話鈴聲卻突兀響起。
“叮鈴鈴——”
是賈甄。
一接通,對方開門見山:“綿喃啊,你要的那批貨已經(jīng)做好了,什么時候過來驗?今日有沒有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