決定（第2頁）

我瞄他一眼，他僵y得像是想快點把自己融進墻縫里，小聲說：「不要理她。」

我們選了一個靠墻的位置坐下，他把菜單推給我，眼神還不敢太直視我。

我低頭看著菜單，余光卻注意到他一只手不自覺在摳著自己的金屬手表表帶，像是在分散注意力。

他說這里是他心情不太好時常來的地方。

我那時突然很想知道，他平常一個人來的時候，都在想些什麼。他坐在這個位子看著老板娘忙進忙出，那時的他都在煩惱些什麼。

吃完後，他說想走一走，我們就繞到附近一個小公園的涼亭。

那里很安靜，風(fēng)從樹葉間穿過來，像一種會發(fā)酵的寂靜。

我坐下，他也坐下，卻故意隔著我一段距離，好像在刻意的假裝紳士。

咚·咚，心跳聲讓我有些無法專心。

他忽然問我：「你喜歡怎樣的人？」

我看他一眼，發(fā)現(xiàn)他其實是在看自己的球鞋，手指還在繞著鞋帶打轉(zhuǎn)。像是在故作平靜地發(fā)問，但其實等著被看穿。

「你感覺……擇偶標(biāo)準(zhǔn)很高?！?/p>

我本來想笑，但又覺得有點刺中。

「我啊……我很看感覺，如果我喜歡的人也剛好喜歡我那最好了。就這樣?！?/p>

我說完那句話之後，沒有立刻看他。

但我知道他停下了撥這指甲的手。

那個停頓，b什麼反應(yīng)都還明顯。

回家的時候，他把手機連到了全罩式安全帽，然後遞給了我，耳機放著我前幾天傳給他的歌單里的一首歌。

我一聽見前奏就愣了一下。沒說話。

但心里泛起來的，是那種「我被記得了」的微小悸動。

我靠在他背上一點點。

他沒有動，但我看見他的手緊了緊把手，像是下意識收緊，又立刻放松，假裝沒事。

我忍不住笑了一下。

喜歡一個人，果然會讓世界慢下來。

哪怕只是幾秒的紅燈、一次無意的碰觸、一句沒說完的話，都能被收藏得很好。

像今晚的風(fēng)一樣，輕輕的，卻繞著我整夜都不散。

他低著頭，手指在安全帽的扣環(huán)上繞來繞去。

我站在巷口沒走，余光從他的臉滑過去。他的眼睛沒看我，但我知道他在聽。

「你今天，有點怪怪的喔?！刮艺f。

他抿了一下嘴，手指停了幾秒，然後又動了起來，像是要假裝那一瞬的停頓沒發(fā)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