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想起之后的忙碌,便直接端起茶盞,一飲而盡。
茶有些冷了,泛著濃重的苦澀。
“娘娘,你可覺得好些了?”
佩蘭的聲音都有些扭曲。
帶著快意,惡念,帶著癲狂的喜悅。
阮含璋慢慢抬起頭。
此刻的她眼神清明,臉頰紅潤,哪里有一絲病弱模樣,也哪里有任何痛苦。
佩蘭心中一驚,她剛要起身,就感覺自己渾身無力,腰上一軟,整個(gè)人就如爛泥一般癱軟在羅漢床上。
“啊,啊。”
她滿臉驚恐,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。
就連舌頭都不聽使喚,隨著她的驚呼,口涎順著唇角狼狽滑落。
阮含璋俯身看向狼狽不堪的她,挑眉一笑:“姑姑,靜思的味道如何?好吃嗎?”
而阮家滿門,都要為我娘陪葬?!救?/p>
佩蘭驚駭萬分。
她雖自視甚高,傲慢無禮,卻并不過分愚蠢,不過轉(zhuǎn)瞬功夫,她便已經(jīng)回過神來。
她被阮含璋算計(jì),著了她的道。
然越是清醒,佩蘭便越是恐懼,眼眸中瞬間充斥鮮紅血絲,滿眼都是驚恐。
自從進(jìn)入南安伯府,成為大小姐的一等丫鬟,她還從未這般失態(tài)過。
她唇齒大張,口涎橫流,努力想要發(fā)出聲音求饒。
可靜思毒性巨大,只要沾染分毫,便能讓人渾身無力,甚至舌頭都不能動(dòng)彈分毫,只能如同死人那般癱軟在地,就連聲音都無法發(fā)出了。
平生第一次,佩蘭感到了絕望。
因?yàn)樗宄孛靼?,沒有人能救她,最后一個(gè)能救她的青黛,也被她打發(fā)出宮了。
她自己把自己坑了。
阮含璋巧笑倩兮,她伸出手,慢慢解開了佩蘭姑姑的衣衫。
“姑姑,你是不是想問,我是怎么知道的?我又因何提前謀劃,讓你著了我的道?”
佩蘭眼睛瞪得大大的,驚恐清晰可見。
阮含璋手中不停,收斂起笑容,手上動(dòng)作不停,很快就幫她更換上自己的衣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