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就承認(rèn)自己沒那么愛我?!?/p>
他垂著頭,整個人的力氣像被完全抽干。
想抱出我,卻只有淅淅瀝瀝的雨落在他身上,他啞聲道:
「……可我也沒真的想過要娶別人。」
我輕輕笑了。
一定要說,他就只是真的介于愛于不愛之間。
既厭惡一個平庸者的愛慕,也無法放棄四季三餐的庸常。
直至死亡將二者永遠(yuǎn)分開。
那場雨結(jié)束后,我陷入了漫長的沉睡。
再后來,是記者捎來的一封又一封短報。
聽說,平南喻把平家私藏的所有棋譜都燒光了。
抽煙,酗酒,整日待在書房中誰也不肯見,生生斷了自己的職業(yè)生涯。
而吳期遠(yuǎn),最初還愿主動去照顧平南喻。
后來被平南喻從四樓推下,右手截肢。
兩人老死不相往來,屬于平南喻的黃金時代也徹底落幕。
我的魂靈在四處飄蕩。
記的最久的反倒不是那一張張小報。
是后來福利院的孩子帶來的一份錄取通知書。
她說,「楚稚姐,要是你能撐到現(xiàn)在,我或許有機(jī)會救你的?!?/p>
我給她回信,在夢中。
「那就用這份心意,去救更多的人。」
我這個庸人愿做枚死棋。
卻總有人能從圍墻中出逃,占得一線生機(jī)。
如是,便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