消息發(fā)出,面對的是巨大的紅色感嘆號。
或許是藥品帶來的良性作用,我很平靜。
只覺得平家人真習慣把事情做絕。
指骨又病態(tài)的顫動,我已經(jīng)出來了三個小時。
將那張棋譜壓在咖啡杯下。
我讓服務員幫我把它轉(zhuǎn)交給平南喻。
「替我祝他,比賽順利?!?/p>
平南喻離大滿貫只差姚氏杯的冠軍獎杯。
拿下這次的比賽,不論他是否愿意告訴平家人他解出了那份殘譜。
他都有了追尋自己愛情的權力。
再也不用被我困在七年前的棋局中了。
轉(zhuǎn)身的那一刻,我戴上帽子。
服務員幫我遞交棋譜。
平南喻從毛茸茸的兩顆腦袋中抬頭時。
看到的是街道邊呼嘯而過的一輛急救車。
他趕晚上的飛機,就要飛回g國。
甚至沒拆開那封信,沒等服務員說完那句——
比賽順利。
6
我的身體狀態(tài)很差。
甚至有可能撐不到安樂死手術那天就有可能死去。
「就一定要選那天嗎?」
我戴著呼吸機,艱難的搖頭。
看著床頭擺了一抽屜的毛線,弱聲道。
「等我把東西都織完,就做手術,行嗎?」
林醫(yī)生甚至不敢拿鏡子給我照。
生怕我看到自己現(xiàn)在的干枯的模樣。
他跟我討價還價,像是死神是個好脾氣的檔口老板。
「我努努力,你爭取再織兩幅手套,一副帽子,一個馬甲,行嗎?」
我點頭,想要笑,卻先咳嗽了出來。
這些東西是給福利院的小孩們準備的圣誕禮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