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共六份,小護士盯著屏幕中剛結(jié)束一場比賽的男人問我。
「要留一份嗎?」
我搖頭,目光掠過時沒有停頓,「不用了。」
平南喻需要的是慶功宴,是大party。
不是一場葬禮。
麻醉劑下針前,小護士又一次急匆匆的敲了病房門。
「電話,平……的……」
按照姚氏杯的比賽進程,他此時此刻應(yīng)該在候場。
決賽,離他六大世界賽事滿貫只差最后一捧獎杯。
ai預(yù)測的勝率里,他高達(dá)769。
是提前來告訴我這場比賽他毫無顧慮要贏了了?
還是謝我給他機會讓他追逐他要的愛人?
我聲線平靜,摁了接通。
「我給你一分鐘?!?/p>
一分鐘之后,我會被麻醉,在手術(shù)中安靜的走向生命的終點。
他嗓音顫抖,不可置信的看著三分鐘前收到的郵件。
「楚稚,你跟我玩什么惡作劇?」
「訂墓地的消息發(fā)到我這來,怎么,咒我去死?」
「這樣就沒人攔著你找其他男人了?」
我一愣,消息欄上翻是多通未接電話。
訂墓園時,我沒填過平南喻的聯(lián)系方式。
是他們聯(lián)系不到我自己發(fā)到平南喻的郵箱的。
一旁是慌張到焦頭爛額的吳期遠(yuǎn)。
她梨花帶雨的哭著搶過手機。
「嫂子,別跟師哥鬧了行嗎?」
「就算師哥沒準(zhǔn)備好娶你,你就不能等比賽結(jié)束再跟他吵嗎?」
「非要在這種時候亂他的心思……」
平南喻只覺得這是場惡作劇……
我不知道我是該慶幸,還是該覺得難過。
從確診到現(xiàn)在,我的病歷本就放在床頭柜最后一層。
只要平南喻稍稍低個頭,稍稍在乎我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