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快要死了。
3
平南喻不在家時。
我會把音樂放的很響。
他喜靜,我卻是個喜動的人。
好似這樣就能讓家里看起來沒那么清凈。
要去醫(yī)院住院準備安樂死。
我一樣一樣的收拾起家里的東西。
窗臺上,一個未拼完的城堡,缺了左上的一角。
想到沒拼完的原因,我覺得自己挺幼稚的。
那時候正是平南喻七段升八段的時候。
他的積分坐火箭似的往上走。
可陪在我的身邊的時間,少的可憐。
積木拼到最后幾塊時忽然少了。
我開玩笑說一定是被哪只小貓叼走了,拉著平南喻一起找。
私心我只想讓他陪我再久些。
可他只思索了幾秒,推了眼鏡。
他說,「楚稚,你藏起來了對嗎?故意的?」
我總贏不過他的邏輯。
我想我該哭的,該鬧的。
該在他穿好外套去棋院給吳期遠當陪練時叫住他。
可我總忘不掉他那天回答我問題時的表情。
「吳期遠在這你也會這樣說嗎?」
他嗓音冷冽,如碎玉投入泉水中。
「她不會做這么無聊的事情?!?/p>
只有我,只有我會跟著傻子一樣。
覺得這樣就能留住他。
那塊積木最后也沒被我從雜物間拿出來按回去。
卻恥辱的讓我記了快五年。
要平南喻跟我一塊拼很難,要丟掉卻特別簡單。
除了積木,還有熨斗、行李袋、保溫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