藥水注射進身體后,整個骨髓都像泡在暴雨里。
沉重,泥濘,連呼吸都艱難。
我緊閉雙眼,卻有白光在我眼前炸開。
再睜開眼睛時,我就這么飄在了那群采訪媒體里。
偌大的時鐘顯示,現(xiàn)在是g國時間的晚上七點三十分。
時差倒回國內(nèi),離平南喻那通電話過了兩個小時。
平南喻拽掉眼鏡,毫無征兆的在白子占上風時投子認輸。
比賽提前結(jié)束,他將對手送上了姚氏杯的最終領(lǐng)獎臺。
全場愕然,在國內(nèi)選手最接近大滿貫的時刻里。
在所有人都以為平南喻會鋒利的奪下姚氏杯冠軍的時刻。
他選擇了棄權(quán)!
吳期遠是第一個沖上去質(zhì)問他的人。
「師哥你明明可以!」
平南喻喉結(jié)微滾,盯著手表。
「現(xiàn)在飛國內(nèi),最早的機票幾點?」
就那一句,吳期遠臉色白了。
「你是為了楚稚放棄的?」
「開什么玩笑,她訂個墓園你就連最高榮譽都置之不理了要回去找她?」
「她那么大一個人了怎么可能會……」
我歪著頭,趴在一束百合花后看。
挺奇怪的,分明是靈體,平南喻卻似有所感的朝我看過來。
他兩眼通紅,哽咽后,拿到了自己的手機。
陌生電話,發(fā)給了他一份葬禮邀請函的圖片。
那上面寫的邀請人是——楚稚。
我只邀請了六個人來參加我的葬禮。
其中一個,是那個女記者。
帶著圓圓的黑框眼鏡,呆愣的像個局外人。
平南喻精準的從人群中找到她,嗓音嘶啞。
「你手上有楚稚的視頻對吧?給我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