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配。
我嫌煩,手機卻還是頻繁震動。
終于舍得放下手中的鉤針時,傳來的是平南喻偏重的呼吸。
等聽到我說話了,他就又是那副古井無波的樣子了。
他說,「楚稚,藥沒帶夠?!?/p>
我怎么都沒想過,有天我也會這么跟平南喻說話。
「別這么幼稚的跟我撒謊?!?/p>
我不懂他現(xiàn)在打電話給我做什么。
我自認自己是個公平的人,不會用自己對他的付出捆綁他來愛我。
只會愈發(fā)笨拙的掏空自己去愛他。
十年來,哪怕我第一次陪他出國,沒出過錯。
我不欠他的。
電話那頭,他沉默。
擰著眉頭跟我說,「比賽,我贏了?!?/p>
以往我都會第一時間打電話跟他說恭喜的。
可這次,他主動。
我只是點頭,「嗯?!?/p>
平南喻先沉不住氣,「你就沒什么要跟我說的嗎?」
窗外和他離開時那天的天氣一樣,枝葉搖晃,大風。
我說,「平南喻,你今天挺怪的?!?/p>
他理應大步往前走,理應捧起獎杯跟他真正愛的人表白。
他理應對我坦誠,理應放我走進墳墓。
可那天我掛斷電話之前,他啞著嗓子問我。
「那張殘譜是你找人給我的,對嗎?」
我還有什么可否認的呢?
平南喻比我這種笨蛋聰明了太多,能從千萬條可能中找出唯一正確的。
電話那頭,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。
我知道的,平南喻害怕我要他娶我。
鼻腔堵的發(fā)酸,我攥著手指,低低道。
「沒必要,真沒必要?!?/p>
「平南喻,我倒也沒非你不可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