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小胖為什么會成為隱蛾,何考心中已有了一個大致的猜想輪廓。父親周度當年就關押在看守所,那時候黃叔還不是所長,但也是工作人員,從小就與父親相熟。
父親臨終前,應該將那傳說中的隱蛾之物留給了黃叔,并且有所交待。父親當年究竟做了怎么,何考并不清楚,如今黃叔也已去世。
多年之后,黃小胖卻成了下一只隱蛾,應該是黃叔把東西留給了他。那么在父親和黃小胖之間,可能還存在另一只隱蛾,就是黃叔。
下午快四點的時候,何考終于接到了一個電話,對方自稱是jb區(qū)公安分局治安科的胡科長,要找他了解情況。
何考一邊接電話一邊在電腦上搜索,江北分局治安科確實有一位副科長姓胡。
胡科長首先確認了何考的身份、住址,重點是確認他就是浦港鎮(zhèn)愛民路65號的業(yè)主,然后以質(zhì)問的語氣道——
“我們接到群眾舉報,反應你非法存儲大量易燃易爆危險品,既沒有合法來源也沒有按規(guī)定辦理手續(xù)。
今天我們申請了搜查令,依法搜查你在浦港鎮(zhèn)愛民路65號的住所,現(xiàn)場執(zhí)法時,為什么一直聯(lián)系不上你?”
何考:“您說什么,我非法藏匿危險品?沒有這回事……我在市里工作,也在市里租房,根本沒住在浦港鎮(zhèn)?!?/p>
胡科:“我們中午給你打電話,為什么一直聯(lián)系不上?”
何考裝傻反問:“我也不知道您那邊是什么情況啊,請問為什么聯(lián)系不上?”
胡科長:“你的電話為什么一直占線?”
何考:“我當時正在打電話啊?!?/p>
胡科長:“是不是有人給你通風報信,提前轉(zhuǎn)移了非法物品?”
何考:“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,我根本就不住在那兒,也從來沒有藏匿什么非法物品。”
胡科長:“我們在你的住所中,檢測出了明顯的爆炸物殘留,希望你能到分局來主動交待情況、配合調(diào)查,我們的政策是……”
何考打斷他道:“不好意思,我剛才說的話您沒聽清楚嗎?那里不是我現(xiàn)在的住所,我住市里,根本不可能藏匿什么爆炸物。您說的爆炸物殘留是什么意思?我不懂?!?/p>
胡科長:“現(xiàn)在科技很發(fā)達,你們就算把東西轉(zhuǎn)移走了,還是能檢測出來痕跡。有充分證據(jù)證明,你曾經(jīng)在那里存放過易燃易爆危險物品?!?/p>
警察今天沒搜到東西,所以才會給何考打這個電話,否則就直接上門把他帶走了。
何考不禁暗暗佩服小胖,果然很了解警方的套路,不論這事跟何考有沒有關系,上來就把事情安在他頭上先嚇唬一頓。
爆炸物殘留檢測說著玄乎其實也簡單,每個機場的進門處都有,用一小塊吸附物往衣服及包裹上擦一擦,只要幾秒鐘就能在專用設備中查出是否有硝酸根離子。
堂屋里的東西雖然被及時搬走了,警察沒有找到,但殘留的痕跡仍然能輕松檢測出來。
群眾舉報不能當證據(jù),警方?jīng)]有搜到東西就不能定罪,爆炸物殘留的檢測結果也僅僅只是有嫌疑而已,警方甚至連拘傳何考的依據(jù)都不夠。
胡科長說的話好像很不正規(guī),這不應該是在電話里講的,而應該是當面正式訊問的內(nèi)容。可實際上的基層辦案,事務繁雜人手緊張,很多情況往往就是這樣。
何考很干脆地再次強調(diào):“我沒有,根本沒做過這種事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