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濃重的血腥味。
婆婆長出了一口氣,臉上露出了殘忍又滿足的笑。
她一腳踢在蛇的身上,對我說:“去,給它上點藥,伺候好了,傷可以治,但不能讓它死了,我還要用它納涼呢?!?/p>
她的話,虛偽又冰冷。
我“聽話”地走過去,從藥箱里拿出云南白藥和棉簽。
我蹲下身,當(dāng)著他們的面,小心翼翼地給白蛇處理著血肉模糊的傷口。
我的手很穩(wěn),表情很平靜。
但在他們看不見的角度,我的眼神,是冰冷的殺意,和對這條蛇無法言說的憐憫。
白蛇似乎感覺到了什么,它停止了微弱的抽搐,金色的豎瞳靜靜地看著我。
在那一刻,我與它,建立了一種隱秘的聯(lián)系。
第二天一大早,婆婆就徹底忘了昨晚的驚恐。
她頂著兩個黑眼圈,興奮地跑到樓下的小花園,逢人就炫耀。
“哎喲,王大媽,你看我這精神頭,好不好?”
“告訴你們一個秘密,我家現(xiàn)在都不用開空調(diào)了!”
“我兒子孝順,給我請了個‘活空調(diào)’回來,那叫一個涼快!”
她的話立刻引來了鄰居們的圍觀和好奇。
很快,我們家就變得賓客盈門。
客廳里擠滿了來看稀奇的鄰居和親戚。
婆婆像個展覽會的主人,得意洋洋地指著角落里那個泡沫箱。
白蛇就盤在里面,它受了傷,也受到了極大的驚嚇,只是虛弱地盤成一團(tuán),對周圍的指指點點毫無反應(yīng)。
它的安靜,在這些人眼里,成了通人性、有靈性的證明。
“哎呀,這蛇真白,真好看!”
“還真別說,一進(jìn)這屋,是感覺涼快不少!”
“老李家的,你可真有福氣!比我們家那一個月幾百電費的強多了。”
婆婆被這些吹捧捧得暈頭轉(zhuǎn)向,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。
就在這時,老公的堂哥李強,一個游手好閑的混混,擠了進(jìn)來。
他對白蛇很感興趣,二話不說,伸手就要去抓。
我心里一緊,假意上前阻攔:“堂哥,它昨天剛受了傷,別碰它?!?/p>
婆婆一聽,立刻不高興了,為了在親戚面前顯擺自己的威風(fēng),她大方地一揮手。
“沒事!隨便摸!牙都沒了,它拿什么咬人!”
李強聽了,立刻沖我嗤笑一聲,“聽見沒,弟妹?就你膽子小,一個沒牙的畜生,怕什么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