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你行！你上?。ǖ?頁）

中軍大纛在寒風(fēng)中獵獵作響，旗下那座相對規(guī)整的牛皮大帳內(nèi)，護(hù)匈奴中郎將張奐正凝神審視著攤在粗糙木案上的羊皮輿圖。

炭盆里的火苗搖曳不定。

案角，一碗早已冰涼的粟米粥凝著厚厚一層漿皮，旁邊半塊粗糲的麥餅硬如磐石。

張奐當(dāng)然沒有分粥而食的習(xí)慣，他又不是范仲淹。

之所以如此，是因為軍事繁重，令他難以下咽。

檀石槐，不是尋常的草原首領(lǐng)可比。

若是早生些時候，此人大抵也是冒頓一樣的人物。

當(dāng)年冒頓圍高皇帝于白登山上，震動天下，可謂草原上的一時雄主！

如今的檀石槐，大有當(dāng)年冒頓的影子。

就在此刻，一股奇異的肉香，穿透帳簾厚重的縫隙，鉆了進(jìn)來。

張奐握著炭筆的手指頓住了。

“何來此味？”他抬起頭，目光投向侍立在帳口的親兵。

親兵恭聲道：“稟將軍，似是從后營…火頭軍方向傳來?！?/p>

“火頭軍？”沉默片刻，張奐起身，“走，去看看?！?/p>

沒有多余的儀仗，張奐只帶了兩名親隨。

他解下厚重的玄色織錦大氅，露出一身便于行動的深青勁裝，腰懸一口古劍，劍鞘烏沉，唯有吞口處一點暗金螭紋在昏光下流轉(zhuǎn)。

張奐的到來，像一塊巨石投入了混濁的池塘。

對這位久負(fù)盛名的涼州三明之一，眾軍士既敬且畏，紛紛讓開道路。

原本聲音最大，叫嚷著要他新認(rèn)下的“兄弟”給他弄個好菜的董卓，見張奐到來，立刻眉頭一皺，閃到眾人身后。

沒法子，張奐是他的老上級了。

他董仲穎天不怕地不怕，可對此時的這位頂頭上司，還是頗為敬畏的。

帳內(nèi)的喧嘩戛然而止。

張奐笑著與軍卒們打了聲招呼。

至于董卓，他當(dāng)然也見到了。不過涼州軍的德行如何，他心里也清楚的很，所以也懶得多說什么。

張奐朝帳內(nèi)看去，只見劉弘手中大勺翻飛如蝶，在滾沸的湯水中劃出流暢的弧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