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會(huì)結(jié)識(shí)貴家主。今日貴家主送人過來……”臉上笑著，那笑容里充滿了不確定的味道，十分為難地說，“總得有個(gè)前因后果，我們才好分辨。”

余嬤嬤道：“也沒什么，不過小事，家主有成人之美。”邊說邊把果兒往前拉了拉，“這是我們府里頭等的婢女，很會(huì)察言觀色，也會(huì)討主人歡心，日后到了貴府上，定能好好辦事，嬤嬤不必?fù)?dān)心?！?/p>

連嬤嬤愈發(fā)茫然了，與身邊的仆婦交換了下眼色，忙岔開話題道：“只顧著商議，慢待了。先請坐吧，吃上一盞飲子解解暑，再慢慢說其他。

余嬤嬤搖了搖頭，“吃茶有的是時(shí)候，今日我來，不是來喝茶的?！闭f罷一笑，“想必我不說出個(gè)所以然，嬤嬤也不敢留人，這樣，等郡侯回來，嬤嬤可以讓郡侯認(rèn)人，若是認(rèn)得便留下，給府上做做粗使也好?！?/p>

這下連嬤嬤明白過來，忽然提起郡侯，想必問題就出在這上頭。

都是精干的管事，手上辦過很多差事，有一點(diǎn)風(fēng)吹草動(dòng)，轉(zhuǎn)眼便警覺起來，笑道：“嬤嬤也說我們不敢隨意留人，且家中使喚的人手夠了，多一個(gè)，不知該往哪里安置……還請嬤嬤賞我個(gè)明白，我也好向家主回稟?！?/p>

余嬤嬤早知道有這番推諉，沉默了下，轉(zhuǎn)身撩開果兒帷帽上的面紗，赫然露出一張帶傷的臉。

“這女郎，是我家二夫人門下的婢女，我家二夫人很是器重她，平時(shí)繁重些的活兒，從來不要她干。但女大不中留，留來留去留成仇，女郎一心向著貴府上，似乎與貴府郡侯也有些交情。我們家主向來寬宏慈悲，得知了她的心思，也不便強(qiáng)留。今日命我把人送來，另有身契一封，一并交給嬤嬤。嬤嬤且把人留下，拿不準(zhǔn)主意先回稟上去，倘或郡侯也不肯留，我們再把人帶回去就是了?！?/p>

余嬤嬤說完，從邊上人手里接過信匣來，交到連嬤嬤手上，不等連嬤嬤再說什么，抬手揮了揮，“我們走。”

連嬤嬤“噯”了聲，眼睜睜看著她們?nèi)チ?，再追趕，大可不必，人家必定是師出有名，不過難聽話沒有說透徹而已。

再看這女郎，眼淚汪汪地，低著頭不敢說話，只好無奈地詢問：“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那女郎撫著紅腫的臉頰，顫聲道：“蘇果兒?！闭f罷又央告起來，“嬤嬤，我要見郡侯，請嬤嬤代我通傳?！?/p>

這下是再清楚沒有了，看來就是與郡侯有關(guān)。

蹙眉又看她一眼，連嬤嬤道：“阿郎暫且不在家，先見過老夫人吧。”

武陵郡侯的母親封陳國夫人，因?yàn)檎煞虿∷?，兒子封了郡侯，自己便頤養(yǎng)天年，不怎么過問外面的事了。但北地凌氏出身，當(dāng)家自是一把好手，像這等大事，連嬤嬤不敢擅自做主，自然立刻要回稟到她面前。

取下果兒頭上帷帽，連嬤嬤邊走邊吩咐：“跟我來。老夫人面前不要說謊，問你什么，你就答什么，不許有一個(gè)字錯(cuò)漏，更不要隨意搪塞，知道么？”

果兒道是，抹著眼淚被帶進(jìn)了上房。

彼時(shí)陳國夫人剛飲過茶，正坐在胡榻上與身邊的仆婦說笑，見連嬤嬤帶了個(gè)陌生人進(jìn)來，尤其那女子臉上有傷，還噙著眼淚，笑意一下就沒了。坐直身子問怎么回事，視線從果兒身上掠過，轉(zhuǎn)頭問連嬤嬤，“這是何人？”

連嬤嬤道：“先前右仆射府上來了位內(nèi)管事，帶來這位女郎，另附了一張身契，說送予我們府上。老媼問了，那內(nèi)管事不怎么愿意說，只說這位女郎與阿郎相識(shí)，請阿郎見過了，再?zèng)Q定留與不留。老媼料想，此事恐怕不簡單，所以將人帶來，請老夫人定奪?！?/p>

陳國夫人臉上神色凝重起來，“右仆射府上……與我們平常沒什么往來，再說送了人來……”還是個(gè)挨過打的，看來事情不大妙。

心頭隱隱發(fā)緊，陳國夫人問：“你是辛府誰

的婢女，如何結(jié)識(shí)了郡侯，一一給我說來?！?/p>

果兒先前在辛家怕被打死，到了這里，見了武陵郡侯的母親，心仍舊不能放下，在那道銳利的目光下，愈發(fā)感到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。

所以要往對自己有利的方向說，即便扭曲些事實(shí)，反正也不會(huì)有人去對證。便肅了肅道：“回稟老夫人，婢子是辛府二娘子房里侍奉的，六歲入了辛府，一直到今日。前陣子……婢子與我家小娘子一同去西明寺進(jìn)香，偶遇了郡侯，小娘子對郡侯一見鐘情，每每催促婢子給郡侯送信。但郡侯對小娘子無意，隨意敷衍過幾次，就不怎么愿意理會(huì)二娘子了。二娘子惱羞成怒，認(rèn)定婢子與郡侯有私情，今日把婢子毒打了一頓，送到貴府上來了?！?/p>

本以為這些話，對陳國夫人總有觸動(dòng)，卻沒想到她淡漠得很，反問道：“那你與郡侯，到底有沒有私情？”

果兒怔了下，被打紅的臉頰更紅了，眼神閃爍著，半晌低下頭道：“婢子與郡侯……兩情相悅。”

陳國夫人一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