脫韁困獸（第2頁）

”他的話像一把鈍刀，輕輕割在斯黛拉心上。

這些傷痕也是無法磨滅的證據(jù)，斯黛拉喉嚨一哽，鼻尖突然發(fā)酸，眼眶瞬間紅了，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：“所以你才那么恨我，恨到想殺我。

”霍斬昀傾身靠近，額頭抵著她的額頭，溫?zé)岬暮粑鬟^她的臉頰，聲音輕得像一聲嘆息，卻清晰地鉆進(jìn)她的耳朵：“不恨你傷我，我只恨你不愛我。

”而當(dāng)斯黛拉注意到他掌心那些不易察覺的似蜘蛛網(wǎng)狀的紅斑時，她的心像被什么東西輕輕攥住，忽然顫了顫。

自從中了咀獅蟻的毒后，她的身上也出現(xiàn)了少量的紅斑，和他的癥狀一模一樣。

斯黛拉忽地什么都懂了，鼻尖忽然一酸，莫名的難過像潮水般漫上來，堵得她喉嚨發(fā)緊。

她指尖輕輕拂過那片紅斑，緩緩地說：“在咀獅蟻巢穴那日，救我的人，也是你吧。

”霍斬昀沒有立刻回答，眼底的溫柔像化不開的墨，靜靜地注視著她，一聲幾不可聞的嘆息，算是默認(rèn)了。

斯黛拉的心臟又是一縮，抬眼望進(jìn)他深邃的眼眸，眼底泛著水光：“你說你愛我，是真的發(fā)自肺腑的嗎？”“斯黛拉，”霍斬昀輕輕握住她的手，將她的指尖按在自己心口，目光灼熱而認(rèn)真：“別問我，用你自己的眼睛去看，用心去發(fā)現(xiàn)。

答案一直在你身邊，在我們彼此相依相偎的每一個日夜里。

”她喉間哽咽，眼眶更紅了：“如果我曾經(jīng)對你這么壞，那你為什么還要愛我？還要對我手下留情？”“雖然所有的證據(jù)都指向你，盡管惡事確實(shí)出自你的手，但我依然相信你有苦衷。

”霍斬昀誠摯而堅(jiān)定：“我相信我愛的人骨子里不是壞人。

”斯黛拉望著他，忽然想起那場驚心動魄的對戰(zhàn)：“如果我和庫魯斯特對戰(zhàn)那一次你沒有喊停，那個獸人成功殺死了我，一切又會怎么樣呢？”“不會有這種可能。

”霍斬昀握緊她的手，指腹摩挲著她的手背，淡聲說：“如果我想殺你但狠不下心，我不會出現(xiàn)在賽場圍觀，我只需要坐等著接受庫魯斯特的復(fù)命。

他不可能失手，和他對戰(zhàn)的人里，至今沒有一人存活，你是唯一的例外。

”月光透過窗欞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，紅斑和疤痕像無聲的證明，在夜色里格外清晰，訴說著那些藏在傷口里的深情。

斯黛拉第一次不敢直視一個人的眼睛，額頭輕輕抵在他溫?zé)岬膞iong口，沉默像潮水般將人淹沒，良久她才開口說：“對于先前給你造成的一切傷害，我跟你道歉成嗎？或者你想讓我怎么贖罪我都愿意。

”霍斬昀的聲音在頭頂響起，帶著不容錯辨的認(rèn)真：“我只有一個訴求，我們重新開始。

”斯黛拉像是沒有聽見他沉甸甸的訴求，又或是刻意略過，沒有回應(yīng)他的話，埋頭自顧自道：“即便你曾經(jīng)想殺我，但后來你又救了我那么多次，對我也好得有點(diǎn)過分。

所以我信你愛我，信你說的那些被我遺忘的過往，全是真的。

”斯黛拉頓了頓，聲音輕得像嘆息，難得真誠地說：“你是我這么多年來遇到的一個特殊的意外，遇你之后的很多事情都超出了我的掌控。

”“我看不透你，你藏著的秘密不愿意說我也不太想知道。

這一生我不想和任何人捆綁在一起，所以如果我曾得罪你卻忘記了。

我們今日把一切解決好，明天你放我走，行嗎？”“不行，”霍斬昀嗓音驟然低沉，嚴(yán)肅不容拒絕地道：“我們早就捆綁在一起了，沒人能把我們拆開。

”斯黛拉猛地抿緊了唇，所有未說出口的話都堵在喉嚨里，沒再辯駁什么。

霍斬昀的大掌覆上她的細(xì)腰，溫?zé)岬挠|感像烙鐵般灼著皮膚。

指尖試探地不停收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