倪霧把她們送到一樓。
男人停在單元門口的車,裴淮聿今天開的車很高調(diào),黑色越野,他身形高挑,腿長,靠在車門上,黑色的大衣到膝蓋的位置,整個人矜貴又帶著疏離,他抬起眉眼,黑眸看向倪霧。
于繡惠對倪霧說,“天這么冷,快回去吧。”
倪霧披了一件黑色羽絨服,里面穿了一件淺粉色毛衣,一條加絨的藍色牛仔褲,腳上是一雙棉拖鞋。她的臉色微微白,冷風吹過她的臉,女人微微打了一個寒戰(zhàn)。
“路上慢點。”她說。
“等到子墨休息,我?guī)е幽龠^來陪倪安玩兒,你快回去吧?!迸崂咸o倪霧揮手。
倪霧也聽到男人‘嗯’了一聲。
好像是在她回應她的那句話。
又像是風聲吹到她耳朵里的錯覺。
倪霧看著裴淮聿上了車,車子揚長離去,其實倪霧知道,如果自己稍微低一點頭,跟他說,今早上的事情是她不對。
她錯了,讓他別不高興。
她小心翼翼的哄著他,說幾句好聽的話。
他們就能恢復到今早上爭吵之前,恢復成一個,短暫的,性伴侶的關系。
連個臺階都不給,他怎么下
可是倪霧沒有。
她不再奢求于這一段感情。
虛無的泡沫。
他們之間也不會有未來。
這一種隱晦的肉體關系,保持一段時間,等他膩了,過了這一段新鮮刺激的感覺,他冷淡無情的樣子,倪霧知道。
這一段肉體的關系,隨時,都是結束。
早一天結束,晚一天結束,沒有區(qū)別。
裴淮聿驅(qū)車,一直到車子右拐,車鏡中女人的身影完全消失,他握緊了方向盤,目光前方,薄唇緊抿。
于繡惠說了什么,他沒聽清,含糊的應了一聲。
他的骨子里面也是驕傲的人,讓他紆尊降貴主動跟她緩和關系,裴淮聿低不下這個頭。
她總得給他一個,順其自然的臺階吧。
連個臺階都不給,他怎么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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