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頓了頓,笑道:“扯遠了,我的意思就只是,沒有必要去嘲笑站在地上的人,真正能夠飛起來、能掙脫地面引力的人,大約也是不會嘲笑它們。自由是一種只有自己才能體會的感覺,真正御風(fēng)而行九萬里的時候,會覺得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,如何更向上一點才是最重要的。”
聶莞很誠實地說:“老師,您的意思我大概理解,但不是很懂。”
余月華被她逗得哈哈笑:“沒事,也是我有點掉書袋了。我只是覺得,《逍遙游》的本質(zhì)在于無所待,在于不依賴外物。眼下我們御劍而行,高飛在天上,倒是很接近于里頭大鵬鳥的那個意象了?!?/p>
她說完,便又放開目光,打量眼前撲過來的層層云氣。
聶莞卻因她的話而陷入沉思。
余月華不知道她手里有一條神諭就叫逍遙游,只是興之所至才忽然提起。
但于聶莞而言,這是個非常及時的提醒。
她以前一直把逍遙游當做無限瞬移或者加強瞬移的buff用,最多最多是考慮到原篇里有提到轉(zhuǎn)化借力,所以又把它和眾鏡相照融合,來短暫復(fù)制別人的技能。
如今聽余月華這么解釋,又覺得這個神諭似乎還有很多新的用法有待開發(fā)。
傀儡這邊仍然繼續(xù)趕路,本體那邊卻已經(jīng)實驗起來。
本體正在苗疆繼續(xù)打探祭月蠱師的事情,已經(jīng)在深山老林里殺了不少個神出鬼沒的故事,借助著本體和傀儡的溝通聽到余月華的話后,便取下寒水浸蟾劍,嘗試著用逍遙游神諭的力量進行飛行和視角轉(zhuǎn)換。
訓(xùn)練沒有成功,林子里已經(jīng)又竄出一只有人大小的蝎子,45級精致boss。
聶莞都懶得為它中斷訓(xùn)練,直接開啟嬰火,籠罩住自己周圍。
這boss如果鐵了心要來打它,那就活該被嬰火領(lǐng)域給燒死。
要是想跑路,那聶莞也不貪它這點經(jīng)驗和產(chǎn)出。
一直專心致志練習(xí)著,日暮時分,蘭湘沅有事來找她商量,就看到這么一幅奇異景象。
聶莞站在綠火盈盈的大陣中央,赤著兩只手,反復(fù)實驗著什么。
她周圍的大陣里,各種蠱蟲擠得密密麻麻,恨不得所有的腿都用上,趕緊往外跑,能離這些綠火多遠就有多遠。
還有一個苗疆蠱師被火苗緊緊纏繞著,不停地嘶吼哀嚎,極力掙扎,卻無法掙脫纏著他的火藤,頭上的血更是一節(jié)一節(jié)肉眼可見地往后退。
那些密密麻麻往外逃竄的蠱蟲,正是從他身上撒出來的。
可憐這蠱師,撒出自己最強力的蠱蟲,指望著它能幫自己從外頭咬斷火藤,蠱蟲卻是在一出來就被火焰的氣勢給嚇到,急匆匆往外爬。
最強力的蠱蟲尚且如此,其他蠱蟲更不用說,有一個算一個都撒丫子往外逃。
沒有逃出去的,就是血不夠厚,最終死在了火陣里的。
沒有哪一個能忠肝義膽,義無反顧地上去咬聶莞一口。
而聶莞始終端立中央,一動不動,雙手合攏在胸前,垂眸凝思,專心致志進行她自己的練習(xí),和哀嚎的蠱師、逃竄的蠱蟲形成鮮明對比。
蘭湘沅:……
這到底誰是boss啊?
游戲玩成這個樣子,別人還有活路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