聽見這句話,何暢戲謔的神情漸漸收起。
仔細看著聶莞的神色,見她重又低著頭去處理剩余的金絲,將它們重新熔鑄成金水,自顧自晾著那個玫瑰胸針,連忙強迫自己轉開目光,拿起橄欖樹枝,打了聲招呼扭頭就走。
看來真不是給她的。
這家伙又要下大棋了。
下大棋何暢沒意見,下大棋的第一步是拿出個這么合她心意的餌卻堅決不給她,何暢會覺得聶莞有點兒把自己當驢給釣著。
偏偏這根吊在眼前的胡蘿卜,何暢還打心里有點兒想要。
沒辦法,鳥兒轉世的,從小就對亮閃閃紅彤彤的東西挪不開眼。
何暢滿懷遺憾地離開,心中暗自盤算之后要怎么宰俄爾普斯教,才能算給自己掙得一點兒功勞,換取這家伙給自己也復刻個珠寶的機會。
卻不知聶莞看著她匆匆離去的背影,嘴角有一抹笑影閃過。
這個胸針的確有何暢想的那個意思。
雖然不是聶莞自己想出來的設計,而是游戲中本就有的設計圖,但聶莞在看到圖的那一瞬間,想到的的確是“如果更閃一點兒,何暢怕是為它死都愿意”。
至于其他的想法,都是在這條想法后冒出來的。
沒辦法,何暢這個人的愛好實在是太過分明了。
聶莞從大一就認識她,從認識她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她的風格。
雖然從沒有太在意,也沒想著要利用這一點來投其所好,但心里總歸是記得的,所以總是一到時候就翻出來。
但這枚胸針,無論如何要交給蘭湘沅。
將胸針收起,聶莞走出工匠房,前往卡利俄佩神殿,將卡利俄佩神像上的枯荷葉戒指取下。
“何暢在準備道具,等您回來的時候,身體一定已經(jīng)準備好了?!?/p>
戒指中傳來余月華的聲音,雖然蒼老低沉,卻有一種輕盈的歡悅:“那么,這算是我最后一次用這種姿態(tài)和你并肩作戰(zhàn)嗎?”
“難說呢?!甭欇感π?,將戒指戴在自己手上,青蛇劍劈開空間,載著她來到戈爾工島嶼。
一出空間,余月華就在戒指中看到遠處的那座蛇發(fā)女妖山。
女妖山中,一道遮天蔽日的身影緩緩起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