聶莞透過重重火焰人影望見小玉撲來的一剎那,心中先是詫異,隨即卻又生出某種明悟,并不躲閃和阻攔,敞開胸懷,任由小玉整個將她給裹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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藍紫色火焰在體表流轉(zhuǎn),聶莞忍不住握了握拳,指縫間有空氣被抓握后產(chǎn)生的音爆。
嗖嗖兩聲,左邊分身出拳向太陽穴,右邊分身一記掃堂腿,一上一下夾攻過來,以聶莞之前的能力,除非立刻閃現(xiàn)離開,否則一定躲閃不得。
但此刻,聶莞向后一仰,電光石火之間,便從猛烈的拳風之下躲開,而后一個后空翻,逃過那一記能把她腳踝踢斷的掃堂腿。
這種跳躍能力,聶莞以前也能做得出來,但不能做得這么快、這么自如。
因為她無論怎么樣,都還是肉體凡胎。
眼下固然也還是肉體凡胎,卻更多了一種接近于隨心所欲的感覺。
像是自由招展的火焰,隨意屈伸自己的形體,隨意支配力量的流動。
這種流動自由到了聶莞都有點控制不住的地步,一個后空翻落地后,身體居然還順著慣性,往前流淌了幾米。
差點兒直接撞上另一個分身的腳,聶莞連忙剎住車,鯉魚打挺起身,抓著分身的肩膀,從他頭頂翻了過去。
結(jié)果一番之后,力道使得太強,差點兒轉(zhuǎn)一圈又從他腿底下沖回原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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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分身腳踝上踹了一腳,接力離開這具分身,又流竄一陣,東飄西飄,才慢慢掌控住這熟悉而陌生的狀態(tài)。
聶莞心中興奮又奇怪,興奮于久別重逢的合體狀態(tài),奇怪的是,小玉和心火尊者一體兩面,自己幾乎復蘇了所有和心火尊者的記憶,卻沒有回想起眼下這種合體狀態(tài)來。
但是更多的依舊是合體狀態(tài)的磨合適應,越來越磨合,越來越適應,因而越來越清晰的另一根支柱。
犧牲者天羲長儀、追隨者澹臺煙雨、合作者何暢、吞噬者焱雍、交換者心火尊者,以及兩個敵對者夜如曇。
除了這七根已經(jīng)回憶起來的支柱外,還有另外兩根支柱。
其中一根,聶莞之前從未想過,但在漸漸融入的磨合中,她想起來了。
那居然是小玉。
交融者小玉。
就像此刻二人的交融。
她是脫胎于心火尊者卻又獨立于心火尊者的存在,而她能做到獨立,是因為聶莞。
二人就像此刻這樣,交融在一起,共享彼此的屬性,將自己的一部分分享給對方,也將對方的一部分毫不客氣地占為己有。
她通過小玉知道什么是火的力量,小玉通過她知道什么是獨立存在的感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