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六的軍區(qū)大院比往日熱鬧,梧桐葉落了一地,踩上去沙沙響。蘇妙妙拎著個鼓鼓的網(wǎng)兜站在陸家院門口,手心直冒汗——今天要見伯父伯母,還有那位傳說中“嘴毒愛挑理”的堂姐陸薇,她心里頭跟揣了只兔子似的。
網(wǎng)兜里的東西是她今早從空間扒拉的寶貝:五花肉是空間黑豬的精肋條,肥瘦跟老天爺掐過似的勻稱;小油菜剛從菜地里掐的,葉子上沾著靈泉霧汽,嫩得能掐出水,比菜市場的看著鮮靈半截;連那老母雞,都是空間雞圈養(yǎng)了兩年的,羽毛锃亮,燉起湯來能香透半條街。
“別慌?!标懽悠谶诉氖?,掌心暖烘烘的,“我伯我伯母隨和,我堂姐就是嘴快,沒壞心眼。”
話剛落,院門“吱呀”開了,陸瑤跟小炮彈似的沖出來:“妙妙姐!你可算來了!我伯我伯母都到啦!”
往里一走,客廳果然坐滿了人。除了陸爺爺和趙蘭夫婦,還有對中年夫婦——伯父陸建民穿件洗得發(fā)白的工裝,看著憨厚;伯母李娟穿件碎花襯衫,笑起來眼睛彎的,和氣得很。旁邊坐著個穿藍(lán)色干部服的姑娘,齊耳短發(fā),眉眼跟趙蘭像,正端著茶杯斜眼打量她,不用問,就是陸薇。
“伯父,伯母,堂姐?!标懽悠谙却蛘泻?。
蘇妙妙趕緊鞠躬,聲音脆生生的:“伯父好,伯母好,堂姐好?!?/p>
李娟立馬拉她坐,笑盈盈的:“這就是妙妙吧?瞧這小臉嫩的,跟剛摘的水蜜桃似的?!标懡褚颤c頭,看著挺和善。
偏陸薇“咚”地放下茶杯,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,又瞥了眼網(wǎng)兜,嘴跟帶了刺似的:“聽說你剛從鄉(xiāng)下回來?還沒工作呢?”
這話一出口,客廳里瞬間靜了。趙蘭剛要打圓場,蘇妙妙先笑了,點頭:“是呢,剛回來沒多久,正琢磨著復(fù)習(xí)——外頭不是說要恢復(fù)高考了嗎?”
“高考?”陸薇挑眉,嘴角撇得更高,“你在鄉(xiāng)下待了多少年?書本怕不是早喂豬了?別到時候考不上,工作也耽誤了,倒讓子期養(yǎng)著你?!?/p>
這話說得夠尖酸,陸子期臉一沉就要開口,蘇妙妙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子,自己接話,語氣軟卻不慫:“確實難,但總得試試不是?就算考不上,多認(rèn)倆字也不虧?!彼瘟嘶问掷锏木W(wǎng)兜,話鋒一轉(zhuǎn),“對了伯母,我?guī)Я它c新鮮菜,今兒人多,我下廚露一手唄?讓您跟伯父嘗嘗我的手藝。”
主動下廚是她早盤算好的——嘴說千遍不如一鍋肉香,用飯菜堵嘴,最實在!
李娟愣了下,忙擺手:“哪能讓你干活?”
“伯母您別客氣!”蘇妙妙挽起袖子就往廚房沖,“我在鄉(xiāng)下練過,家常便飯還是會做的!”
陸子期趕緊跟上當(dāng)“小跑腿”,陸瑤也顛顛地追:“妙妙姐!我?guī)湍銦?!?/p>
廚房里,蘇妙妙手腳麻利得不像個嬌姑娘。五花肉切成方塊,用摻了靈泉水的溫水一焯,血沫去得干干凈凈,肉塊透著粉嫩嫩的光。起鍋燒油,放幾塊冰糖炒出琥珀色的糖色,“嘩啦”把肉塊倒進(jìn)去——“嗤啦!”一聲,肉香混著糖香炸開來,直往人鼻子里鉆,飄得滿客廳都是。
客廳里,陸建民抽著煙呢,鼻子一抽,煙都忘了遞嘴邊:“這味兒……真香啊!”李娟也直往廚房望:“這丫頭看著嬌滴滴的,倒真會干活。”
陸薇撇著嘴沒說話,指尖卻無意識地敲著桌面,眼神往廚房飄了好幾回。
蘇妙妙這邊又燉上了雞湯——就放了姜片和靈泉水,沒加半點料酒,鍋里的水卻清清爽爽,一點腥味沒有,反倒是股子醇厚的肉香慢悠悠地往外冒。小油菜更簡單,清水一沖,下鍋快炒,撒點鹽就起鍋,翠綠的葉子裹著薄油,看著就勾人。
沒一會兒,三道菜端上桌:
紅燒肉紅亮油潤,筷子一夾就顫巍巍的,皮肉之間掛著晶瑩的湯汁,看著就下飯;清炒小油菜翠綠脆嫩,梗子咬著咯吱響,帶著股自然的甜;老母雞湯湯色清亮,飄著幾片蔥花,香味醇厚得能把人魂勾走。
“我先嘗!”陸瑤舉著筷子就沖,夾了塊紅燒肉塞進(jìn)嘴里,眼睛“唰”地瞪圓了,“哇!妙妙姐!這肉也太好吃了吧!一點不膩!比食堂大師傅做的香十倍!”
李娟也夾了一塊,嚼了兩口,眼睛亮得像放光:“哎喲!這火候絕了!入味!還不塞牙!”陸建民更直接,舀了勺雞湯“咕咚”喝下去,瞇著眼直點頭:“這湯!比我在廠里食堂喝的強(qiáng)百倍!鮮掉舌頭!”
陸薇被他們吵得坐不住,猶豫半天,夾了塊最小的紅燒肉放進(jìn)嘴里——肉一進(jìn)嘴就化了,甜咸正好,肥的部分糯嘰嘰的,半點不膩,瘦的部分也不柴,香得她喉嚨動了動,沒忍住,又夾了一塊,還往碗里扒了勺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