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她死死捂著皇家婚約信物誰都不肯說的傳聞,再對比她對自己玉佩的態(tài)度,心中那股無名火更盛。
他狀似無意地指了指桌上,語氣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酸意和試探:
“說起來,本宮的玉佩……沈二小姐把玩了幾天就嫌棄了?若嫌棄了,不如還給我?”
他將玉佩拿起來抓在手中,眼睛緊緊盯著沈星沫。
沈星沫看了一眼那玉佩。確實,里面被她薅得一干二凈的龍氣還沒恢復(fù),此刻黯淡無光,對她而言就是一塊普通的玉。
她渾不在意道:“可以啊,物歸原主。殿下貼身戴了那么多年,想必有感情了,還給您好了?!?/p>
她這態(tài)度,簡直比“棄如敝履”更讓蕭景宸心塞!
他捏著失而復(fù)得卻又顯得無比礙眼的玉佩,臉色更沉了。
就在這時,窗外傳來慶嬤嬤小心翼翼的聲音:
“小姐,您新做的那件秋香色外衫的袖口,老奴想繡點花樣,您看是用‘歲寒三友’的松竹梅雅致些,還是用‘蝶戀花’的紋樣更活潑些?”
沈星沫揚聲回道:“嬤嬤看著辦就好,您的手藝我信得過?!?/p>
她語氣溫和,與方才和蕭景宸說話時判若兩人。
蕭景宸聽著她溫言細(xì)語地和嬤嬤說話,再對比她對自己那副“公事公辦”、“用完就扔”的涼薄態(tài)度,一股邪火直沖腦門,卻又無處發(fā)泄。
他捏緊玉佩,恨恨地瞪了沈星沫一眼,一言不發(fā),轉(zhuǎn)身就翻窗而出,動作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憋屈和怒氣。
沈星沫:“……”
這么急干嘛,她今日份的龍氣還沒有薅夠??!
她看著還在晃動的窗欞,有點莫名其妙。這大補丸今天吃錯藥了?脾氣這么大?
算了,大師姐心胸寬廣,不跟“藥引子”一般見識。
蕭景宸很不喜歡這種陌生的,自己無法掌控的感覺,他覺得自己是病了。
幾個縱身,明明已經(jīng)離開了沈府,不知道怎的,他又轉(zhuǎn)身向沈府躍去。
可憐的青楊,只好緊跟著掉頭,跟著大皇子回沈府。
進(jìn)了院子,也不進(jìn)屋,就這樣在窗外立著。
這是要干嘛?。壳鄺钣X得大皇子的行為太令人費解了,但是他一句話都不敢問啊。
暖星閣的屋內(nèi)安靜得很,只剩下油燈燃燒的噼啪聲。
沈星沫拿著聞玄罡給的昆侖寒玉天狐毫符筆把玩著,心思卻飄到了“皇家信物”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