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嗡——!”
江青野身形一晃,險些站不穩(wěn)。
他毀容的事情,不是已經(jīng)通過19歲的盛瑩歡改變了嗎?
為什么和他一個大學(xué),比他小兩屆的林瑜會記得他毀容的事情呢?
林瑜的聲音還在繼續(xù):“可是三個月前,我的記憶突然出現(xiàn)變化,我問遍了身邊所有人,沒有一個人記得你毀容的事,甚至每個人對你的記憶都很模糊?!?/p>
“我曾一度懷疑,是我自己的問題,是我記憶混亂,或者出現(xiàn)了錯覺?!?/p>
“可那時你早就結(jié)婚了,我便沒有再找你求證。”
“直到云深旅游住進(jìn)你的民宿,意外給我發(fā)來了你側(cè)臉的照片,我才再次有勇氣找到你?!?/p>
“學(xué)長,京大圖書館,隔著老榆木書架,陪了你三年的人是我?!?/p>
江青野看著她,鼻尖一酸。
那段塵封的灰暗記憶重新浮現(xiàn)腦海。
江青野喉嚨發(fā)緊,忍不住追問:“你、你怎么知道我毀容了?明明嚇到人以后,我都有好好藏起來……”
毀容之后,江青野休學(xué)了一年,好不容易等傷口愈合回到學(xué)校,卻處處遭人白眼。
一次在圖書館借書,新來的管理員強(qiáng)制要求他摘下帽子口罩,核實(shí)身份。
他為難解釋自己不方便。
臉上的口罩卻被管理員一把扯下。
一時間,驚恐的尖叫響徹圖書館,周圍的人避他如蛇蝎。
他捂著臉,倉皇跑進(jìn)電梯,卻意外撞到了人。
那人似乎意識到了他的窘迫,脫下外套罩在了他頭頂,可他自始至終,都沒有勇氣抬頭說謝謝。
林瑜看著他。
“我知道,學(xué)長,我就在那部電梯里,那是我第一次遇到你?!?/p>
江青野微微仰著頭,張著嘴說不出話。
“我還以為是我記錯了,沒想到你還記得?!?/p>
“后來,我在網(wǎng)上找你的消息,跟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打聽你,可他們都告訴我,盛瑩歡的老公沒有毀過容,只是很低調(diào),從不在任何場合公開露面?!?/p>
“那時我還在想,要是你沒有毀容過,記憶里會不會根本沒有我?!?/p>
“幸好你還記得,幸好我找到你了?!?/p>
江青野垂眸斂去思緒,許久才啞聲開口:“對不起……”
林瑜嘆了口氣:“你不用和我說對不起,我知道你要說什么,你不用急著給我答復(fù),我已經(jīng)等了十年,又怎么會在乎多等幾天呢?”
“學(xué)長,就像你畢業(yè)那天,我寫給你的信一樣,我會一直等你?!?/p>
“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