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確定,這是她親手寫下的名字,但又很確定,簽字的人絕不是她。
一時間,一股荒謬的怪誕席卷而來。
難道這世界上,有兩個她?
“就算這是我的字跡,辦離婚這么大的事,難道不需要兩個人一起到場嗎?為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?”
窗口大姐表情無語,瞥了盛瑩歡一眼:“協(xié)議離婚是可以兩個人一起來?!?/p>
“但你這走的是加急手續(xù),單方面有重大過錯的,為什么還要兩個人一起?是之前的冷靜期慘案不夠驚世駭俗嗎?”
“買廚師刀割下丈夫頭顱在法院門口提著走的,冷靜期內連續(xù)捅刺多刀致其慘死的,辦離婚途中將丈夫推下橋的……”
說著說著,窗口大姐神色一凜。
“還有殺夫后報警稱丈夫失蹤的?!?/p>
盛瑩歡無意辯解爭執(zhí),拿著那份復印件快步離開了民政局。
回去的路上,她心里始終都是那個令她困擾的問題——
這世上,難道真有兩個她?
正想著,一聲尖銳的鳴笛驟然響起!
“嘭!”
巨大的沖擊力直接撞開了盛瑩歡車上的安全氣囊,破碎的眼鏡飛舞到半空,復印件紙張飄散,簽名頁赫然出現(xiàn)眼前,又跟隨車子滾動幾圈后驟然砸下!
意識消散之前。
盛瑩歡終于想起,《離婚協(xié)議》上的簽名,是她19歲時親手寫下的。
醫(yī)院。
盛瑩歡昏迷了三天。
這三天她一直沉浸在光怪陸離的夢里,腦海中多了很多原本不存在的記憶。
明明是相同的一件事,卻出現(xiàn)了不同的版本。
有毀容的江青野,沒毀容的江青野,還有19歲時和十三年后32歲江青野對話的自己。
就是:【姐夫開門,我是我姐。】
江青野當時只覺得自己每個字都認識,但腦子從未如此混亂過。
但這一個多月的相處,江青野不僅看完了林云深以前的著作,就連閑暇時曬太陽,聽的也都是“小爸,我繼承了財產也繼承你吧”之類的有聲書。
漸漸地,江青野倒也覺得別有一番趣味。
林云深的話還在繼續(xù)。
“青野哥,真不是我亂想,反正你現(xiàn)在離婚了,我姐也是單身,你們就接觸接觸,考慮考慮嘛,就算最后不成,也當是多交個朋友。”
“青野哥,你就考慮考慮她吧,我真的特別喜歡你,第一次見面就覺得我們特別有緣分,早晚會是一家人?!?/p>
“就算你不喜歡她也沒關系,試試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