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章 扭曲的愛戀（中）（第2頁）

這座城市有很多外科醫(yī)生和解剖學專家。他重新戴上眼鏡，你們懷疑我？因為我和趙明川是朋友？

只是例行調(diào)查。陳默微笑，您上周三晚上離開學校后去了哪里？

直接回家了。周澤回答，我住在學校東門的教職工小區(qū)，步行十分鐘。那晚下雨，我沒帶傘，到家時衣服都濕了。

有人能證明嗎？

周澤搖頭：我獨居。

談話進行了二十分鐘，周澤的回答滴水不漏，但陳默注意到每當他提到趙明川和蘇雯的關系時，周澤的左手會無意識地握緊又松開。

離開辦公室后，林妍低聲道：他在撒謊。當我提到蘇雯時，他的瞳孔放大，呼吸頻率增加。

而且他對趙明川的稱呼很有意思。陳默若有所思，每次都是連名帶姓的趙明川，而不是更親密的明川或老趙，盡管他們認識二十多年了。

回到車上，張昊已經(jīng)等在那里，臉上帶著興奮的表情：查了周澤的通話記錄，案發(fā)前一周，他給趙明川打了七次電話，但趙明川只接了一次。還有——他調(diào)出手機上的照片，我趁周澤去上課時，溜進了他的辦公室。

照片顯示的是周澤電腦上的瀏覽記錄——大量關于完美謀殺、無頭尸案和dna消除技術的搜索記錄，時間集中在案發(fā)前兩周。

這還不足以申請搜查令。陳默皺眉，我們需要實驗室里的實物證據(jù)。

這個怎么樣？張昊得意地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橡皮泥模印，周澤實驗室鑰匙的印模，我從他掛在衣架上的外套里找到的。保安說他今晚有課，七點到九點。

夜幕降臨，校園里的路燈次第亮起。陳默和張昊穿著白大褂，戴著口罩和眼鏡，偽裝成醫(yī)學院教師，在周澤開始上課后潛入了空無一人的實驗樓。林妍則留在車里望風。

3號實驗室的門鎖被復制鑰匙輕易打開。里面比想象中更加整潔，各種器械和標本排列得井然有序。陳默徑直走向通風櫥，里面放著幾瓶標有化學名稱的溶液。

就是這個。他指著一瓶標著pbs-防腐劑的溶液，與耳釘上發(fā)現(xiàn)的成分吻合。

張昊迅速采集了樣本，通時拍照記錄實驗室的每個角落。當他打開一個不銹鋼儲物柜時，倒吸一口冷氣——里面整齊擺放著一套手術器械，其中一把解剖刀的型號與造成蘇雯頸部切口的刀具完全吻合。

看這個。張昊指向刀柄上一處幾乎不可見的凹痕，像是掉在地上過的痕跡，如果和尸l切口組織匹配

陳默的目光被工作臺下的垃圾桶吸引——里面有幾團沾有可疑褐色污漬的紗布。他小心地裝入證物袋，然后注意到墻上的一塊白板，上面貼著幾張照片。

照片上是趙明川——在校園里散步的趙明川，在餐廳吃飯的趙明川，甚至有幾張明顯是偷拍的趙明川在家中的照片。所有照片都被小心地裁剪過，去掉了可能出現(xiàn)的其他人。

這不只是嫉妒陳默低聲說，這是

obsession（癡迷）。

突然，林妍的聲音從對講機里傳來，帶著急促：周澤提前下課了，正往實驗樓走！

陳默迅速拍下最后幾張照片，和張昊一起撤離。他們剛關上實驗室的門，就聽到走廊盡頭傳來腳步聲。兩人閃進隔壁的衛(wèi)生間，聽到周澤的腳步聲停在實驗室門前，然后是鑰匙轉動的聲音。

五分鐘后，周澤再次出現(xiàn)，腳步匆忙。透過門縫，陳默看到他臉色蒼白，手里拿著手機，快步走向電梯。

他發(fā)現(xiàn)我們動過東西了。張昊低聲道。

回到車上，三人立即將證據(jù)送回警局化驗。凌晨兩點，結果出來了——紗布上的血跡與蘇雯dna匹配，解剖刀上的組織殘留也與頸部切口吻合。更關鍵的是，在周澤電腦的加密文件夾中，技術科恢復了一份詳細記錄，描述了他如何跟蹤蘇雯，如何在爭吵后將她誘騙至實驗室，以及如何處理尸l的全過程。

申請逮捕令吧。陳默對值班法官說，我們有充分證據(jù)證明周澤就是殺害蘇雯的兇手。

當警車呼嘯著駛向周澤的住所時，陳默心中仍有一個疑問——為什么周澤要如此精心策劃這起謀殺？僅僅是因為嫉妒趙明川和蘇雯的關系嗎？還是有什么更深層的原因？

周澤的公寓漆黑一片，門鎖完好，但人已不知所蹤。臥室衣柜里少了幾件衣服，抽屜里的護照和現(xiàn)金也不見了。書桌上放著一張字跡工整的便條：

你們不會理解的。我保護了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