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5章（第2頁）

陶惠清贊許地點著頭：“云起野橋西，層峰翠隔溪，小明不覺得和這里很像嗎？”

明秋霽心里一驚，這正是鄭元v給倪瓚書房的題詩，他一下想起“瑯軒樓”，難道這里竟然是陶家偶得樓在內(nèi)地的一處聚點，那這里面的水一定很深。

出聲便俗

還在思忖間，就聽到陶惠清開口說：“秋霽，好名字，江南秋來多風(fēng)雨，雨后明霽一點青。”

明秋霽笑了一下，未置可否，陶惠清就指著那畫又說：“倪瓚漂泊到蘇州，張士誠占領(lǐng)那里不久便接受了元朝的招安，不少文人都附庸于他，但是倪瓚不肯為他所用。”

明秋霽顯然聽出他話中有話，捏著放大鏡沉默不語。

陶惠清緩緩起身，走過來：“他不肯為張士誠的弟弟張士信作畫，被毒打一頓，險些喪命…”

他走到明秋霽的身邊，低下頭說：“當(dāng)鞭子重重落在他身上，倪瓚卻始終不出一聲，后來有人問其原因，你猜，他怎么說？”

明秋霽深吸了一口氣：“他說，出聲便俗?！?/p>

“好！”陶惠清舉起手鼓了鼓掌“還是那個脾氣！小明，我很喜歡！”

明秋霽剛松了口氣，陶惠清大手一揮：“這畫，送你了！”

明秋霽連忙退卻，又看到盧松徑臉色大變，盧梨寒也對他搖了搖頭。

陶惠清卻不管這些，吩咐人把卷軸收起來，放進(jìn)寶匣，一把推到明秋霽手邊。

“這些都是俗物，我覺得和你投緣，這個就算在西周墓傷了你的賠禮，夠有誠意了吧？”

明秋霽知道陶惠清獨斷專行又個性強(qiáng)硬，只能先放在自己這里，如果順利，還能還給博物館。

一頓飯，明秋霽如坐針氈，終于，陶惠清指了指盧梨寒：“小寒，你送明秋霽回房間吧?！?/p>

明秋霽想不出明天會面臨什么，只稍稍點點頭，瞥見盧松徑和云卿不虞的表情。

趕緊跟著盧梨寒走了出去，盧梨寒什么也沒說，只替他抱著卷軸寶匣。

月光稀稀疏疏從林間的樹葉里透過來，湖心島上已沒有了船槳的聲音，燈光很遠(yuǎn)也很暗。

明秋霽聽到身后也有細(xì)微的腳步聲，知道是云卿在不遠(yuǎn)不近地跟著。

不由心里嘆息，他低估了云卿對盧梨寒的執(zhí)著和癡迷。

正想著，草葉被踩碎、呼吸之間，明秋霽就落入了一個人的懷抱。

是久違的鳶尾花氣息，耳畔聲起：“小樹兒，我好想你…”

追上來

明秋霽微微掙了一掙，回頭看到陶思空低下頭緊緊抱著自己，而盧梨寒和云卿早已不見蹤影。

他的