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門前看了天氣預(yù)報,今天的臺風(fēng)將達到14級。
兩邊綠化帶的樹植被連根拔起,東倒西歪,環(huán)衛(wèi)工也暫停了工作。
這樣惡劣的天氣,就適合在家待著。
溫凝沉默地望向車窗外,行人很少,政府呼吁大家非必要不出門。
左側(cè)的臉頰仿佛隱約作痛,汪文軒用舌尖頂了頂腮幫子,側(cè)頭去看溫凝。
女生穿了件淺黃色的套頭衛(wèi)衣,上面還印著可愛的卡通涂鴉,下身是寬松的運動束腳長褲。烏黑的長發(fā)束在后腦勺,馬尾自然垂下來,看著干凈利落。
今天的溫凝不施粉黛,眉眼低垂時看起來溫順乖巧。
這件事情本就不該發(fā)生在她身上,男人想,對她是愧疚的。
一路無言,車在法院停下。
下車,門口有個男人在張望。
看到溫凝,快步上前。
“溫凝,你是不是溫凝?”王愷在新聞上找了她的照片,有一點印象――上次給她打電話,也是把互聯(lián)網(wǎng)翻了個底朝天,才勉強找到他們家的固定電話。
眼前的男人很是急切,滿腦袋的汗,分明因為臺風(fēng),最近降溫了不少。
溫凝點頭,“嗯,我是?!?/p>
“這個,這個?!卑岩环莶牧贤鷳牙锶?,“證據(jù)??!我電話里和你說的就是這個?!?/p>
一只手攔下來,汪文軒低頭睨他,“什么證據(jù),偽證嗎?”
“嘿……你個瓜娃!”王愷眼睛一瞪,身高不比汪文軒高,只能墊腳彰顯氣勢,“什么偽證!什么偽證!”
溫凝皺眉,她思緒煩躁,不愿看兩個男人在耳邊爭吵。
收了王愷的資料,沒多說什么,走進了法庭。
安檢,身份核實,簽署保證書,落座。
柔軟的坐墊,木質(zhì)桌案在燈光下折射出反光來,女生看過去,有些如芒在背。
分明面前很空曠,她卻有一瞬覺得自己就要窒息。
要這么做嗎?――一定要這么做吧。
旁聽席,王愷坐得靠前,一個勁兒地給溫凝使眼色。
溫凝心虛地躲開,又看見角落的汪文軒。他就這么遠遠地看她,臉上沒什么表情,唯有對上她視線時,嘴角一抹很淺的笑。
如果說是鼓勵――不,這太諷刺了。
垂著頭,視線落在a4紙上,有幾秒的恍惚。
不遠處傳來腳步聲,溫凝抬頭,瞳孔收縮。
不是沒見過李隨疲憊時的模樣,但絕不是現(xiàn)在這樣。
消瘦的下巴,上面裹了一層青色胡茬。額前頭發(fā)有點長,蓋住了他陰霾的雙眸。男人原先的下顎線條硬朗,此刻卻看著頹唐。
溫凝視線向下,李隨的雙手被銬著,左手還纏著繃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