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謝夫人?!惫攀闲Φ溃骸敖镒右彩翘珕渭兞耍胧召I人心,可府里的用度到底還捏在您手里呢。”
梅照雪抿唇,依舊不見得有多高興。任憑古氏嘰嘰喳喳,她只靠在窗邊,看著外頭的陰雨天。
又是一場雨要來了。
府里的用度一松,桃花也沒客氣,將懸壺堂最好的大夫和最貴的藥都塞進(jìn)了溫清閣。
冷靜了一天,顧懷柔終于算是清醒了,認(rèn)真讓大夫看診,認(rèn)真吃藥抹藥,看如何才能消除臉上身上的傷疤。
桃花坐在外室看著,心里不免覺得悲戚。女人這一輩子真的太慘了,仰著男人鼻息過活也就罷了,一旦沒了好看的臉,竟然只有死這一條路。
出來的大夫都連連搖頭,低聲對她道:“饒是用最好的去痕膏,這疤痕怕是也要年才能淡下去。”
桃花皺眉,讓青苔帶著大夫們下去領(lǐng)賞,然后坐到顧懷柔床邊道:“我明日給你先做個好看的面具,如何?”
顧懷柔沉默,屋子里一片安靜,就在桃花以為她不會說話了的時候,她卻低聲開口道:“這不是偶然的,我能感覺到,是有人故意害我。”
微微一頓,桃花皺眉:“可漣漪已經(jīng)……”
“被打死了是嗎?”顧懷柔冷笑,靠在床頭上,頭上的黑紗微微晃動:“也不知是不是sharen滅口,反正我是毀了,背后那人怕是也得逞了?!?/p>
“姜娘子,你很聰明,能幫我報這仇嗎?若是能報,懷柔愿為您當(dāng)牛做馬,以還恩情?!?/p>
桃花抿唇:“你都這樣說了,我自然是會幫你的,只是現(xiàn)在也不知從何查起?!?/p>
“那漣漪父母健在,父親癱瘓?jiān)诖?,家就在國都邊兒上的鄉(xiāng)鎮(zhèn)里,娘子若是有心,可以讓人去查查,看有沒有什么蛛絲馬跡。”顧懷柔道:“若實(shí)在沒有辦法……那,我也只有憑著直覺找人報仇了?!?/p>
“你別沖動?!碧一ɡ氖值溃骸拔視婺闳ゲ榍宄?。”
這事看起來是個無頭案,但女人的直覺一向很準(zhǔn),姜桃花決定相信她一回。
回了爭春閣,沈在野已經(jīng)在里頭等她了,看起來心情不是很好。
“爺?”桃花看著他:“您這是在為顧氏的事難過嗎?”
“不是?!鄙蛟谝叭嘀夹牡溃骸盎噬辖袢瘴⒎鰧m去堤壩上查看情況了,回來大肆夸獎了南王。”
這不是好事嗎?桃花不解地看著他:“那您有什么不高興的?”
“夸獎的同時,陛下把巡營的任務(wù)也交給他了?!鄙蛟谝鞍櫭迹骸澳巧底哟饝?yīng)得可快了,我攔都攔不住。”
巡營?桃花摸了摸下巴:“聽起來是個苦差事,不過也挺好的啊,讓南王與軍營里的人熟悉熟悉?!?/p>
“吃力也不怎么討好的事,做來干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