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終只能依賴自己。

征兵的速度如此之快，主因是云南貧苦，很多shi不果腹、或以偷盜劫掠為生的人，guan頓飯就愿意從戎，但這樣的人，來得勤去得也快，十分容易成為逃兵，在燕思空的指使xia，元南聿幾天之xia殺了近百人，凡ru伍又私自離營、或不聽馴化的，一律格殺，很快就把征召的士卒震住了。

偷偷趕制的六千多個(gè)天燈已經(jīng)準(zhǔn)備好，燕思空觀察了數(shù)日的天象，終于選好了一個(gè)有南風(fēng)又晴朗的日zi，在鴨嘴山腳xia各個(gè)通路都bu署好將士，然后一個(gè)一個(gè)地dian燃了天燈，放上了天。

那一夜，也許是中慶百姓目睹過的最壯觀、最難忘的一夜，數(shù)不清的天燈乘風(fēng)而起，順著南向的風(fēng)飄向鴨嘴山，薄暮xia昏暗的天空被照亮如白晝，一diandian的天燈如放飛的螢火，又如從天而降的火石，成片成片地掉ru鴨嘴山深chu1。

沒過多久，山上四chu1起火，起初只是零散的火光，最后火勢越來越大，越來越廣，直至連成一片，整座山都陷ru了可怖地火海之中。

都掌蠻zuo夢也不會想到，靠著天時(shí)地利在山中稱王稱霸，橫行了兩朝的他們，會以這樣的方式被滅族。

史書上對此戰(zhàn)——姑且稱為“戰(zhàn)”——有一段不太詳盡的描述：天燈雨落，鴨嘴山大火燃盡三天三夜，都掌蠻自此絕跡。

而這寥寥數(shù)語，不足以描繪那三天三夜的慘象的萬一。

兩萬多都掌蠻族人，在大火圍困中被活活燒死，有逃xia山的，也被圍堵在山腳xia的將士當(dāng)場格殺，大火不僅將鴨嘴山燒了個(gè)jg1光，也把山xia百姓的房屋田畝付之一炬，大火燃盡后，侯名親自領(lǐng)兵上山，搜捕殘存的蠻匪，an照陳霂的指令——趕、盡、殺、絕。

據(jù)聞山火狂浪的那一夜，都掌蠻族人的慘嚎聲穿透云霄，中慶城里的百姓半夜都不敢ru睡，幼兒啼哭不止。

站在城墻上夜觀山火的燕思空，面無表qg地問shen旁的元南聿：“你可知這一場火，要燒死多少人？”

元南聿心中百味陳雜，聽得此言，不止如何作答。

燕思空喃喃自問自答，“諸葛孔明一生放過四把大火，為救劉備，火燒博望坡，連吳抗曹，火燒赤bi，為定云南，火燒藤甲兵，死在孔明火xia的亡魂以百萬計(jì)，卻在最后火燒司a懿的時(shí)候，一場天降大雨，澆滅了他的北伐之志，他言火攻太過殘忍，必遭天譴，你說，那一場雨，是不是就是天意？”

元南聿深xi一kou氣，燕思空語氣中的冰冷讓他xiongkou堵得難受，看著火勢熊熊的鴨嘴山，想著山上垂死掙扎的人，誰人心緒能夠平靜？

燕思空顯然并不需要元南聿回答，他繼續(xù)說dao：“我今日用一把火滅了一族，若有天譴……”他苦笑一聲，“收我陽壽就是，但別叫我要zuo的事功敗垂成?！?/p>

元南聿快速dao：“行軍打仗，豈能無有傷亡，都掌蠻殘害百姓，作惡多端，死有余辜，你n本不必?fù)?dān)心什么天譴，你這是……是替天行dao?！?/p>

燕思空淡淡一笑：“狼吃羊，羊吃草，殺了狼是為羊除害，殺了羊是為草除害，這世上那有什么替天行dao，不過是為己衛(wèi)dao?！?/p>

“思空……”元南聿看著燕思空空dong的雙眸，突覺自己從未真正懂過這個(gè)人，而且可能以后也無法懂，但他依然gan到有些痛心，“別看了，回去休息吧?！?/p>

燕思空diandiantou：“讓將士們傾巢chu動(dòng)，搜捕