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dao：“我說完了，到你了?！?/p>

“你想知dao我大哥是怎么死的?！?/p>

燕思空摸了摸封野的臉，輕輕“嗯”了一聲。

封野沉靜片刻，低聲dao：“我大哥是個智勇雙全的將領(lǐng)，他本可以像父親一樣，成為一代名將，但他有一個缺dian，不，也許不該稱為缺dian，但卻是為將者的大忌，他太講究仁德?！?/p>

燕思空靜靜地看著他。

“他是個真正的正人君zi，軍紀(jì)嚴(yán)謹(jǐn)，獎罰分明，ti恤xia士，他熟讀孔孟，非常重誠信。”封野嘆dao，“認(rèn)為‘君zi不重則不威’，‘人而無信，不知其可也’，大丈夫當(dāng)‘言必信、行必果’，他把這些施于兵法，有著自成一派的用兵之dao，他是除父親外我最敬重的人?！?/p>

燕思空沉默著，他已經(jīng)猜到封獵因何殞命了。

“他帶的將士，對他忠心耿耿，舍shen忘死，大都是重qg重義的好男兒，可父親也多次提醒他，以德服人可服人，以利服人亦可服人，要因人制宜，蜂蠆（讀chai）有毒，況乎人也？”封野的呼xi開始變得沉重，他握緊了酒盅，狠狠灌了一kou，齜起森白的獠牙，沉聲dao，“他的xia屬在重利之xia背叛了他，瓦剌詐降，多名將士提醒他可能有詐，但他相信了那個叛徒，也相信了瓦剌詐降的將領(lǐng)，結(jié)果……中了埋伏。”

燕思空握住了封野的手。

封野也反手緊緊與他交握，他咬緊了牙關(guān)，眸中迸she1chu烈烈燃燒的兇狠：“瓦剌以我大哥要挾父親，我大哥浴血奮戰(zhàn)，幾次突圍不成，便自刎了，他寧死不愿父親為他屈從于蠻夷?！彼鹹an圈逐漸赤紅，血一般赤紅，shenti開始顫抖，“那幫狗賊，拖著我大哥的尸首前來挑釁……”

燕思空看著封野慘白的、扭曲的面容，一時心痛難當(dāng)，甚至后悔要封野揭開這倒疤，因?yàn)樗猟ao至親被害有多痛，但凡嘗過，一輩zi都不會忘記那是怎樣的撕心裂肺。

“父親知dao必有伏兵，qiang忍劇痛，不允任何人chu營追擊，那是……他的、他的兒zi呀?！狈庖暗难例X咬得咯咯響，“那年，我十四歲，父親尚未讓我獨(dú)自帶兵，我偷了他的令牌，召集了忠于大哥的幾百死士，冒死追了chu去，一箭she1死了敵方將領(lǐng)，趁他們混亂，浴血?dú)hu重圍，搶回了我大哥的尸首。”

燕思空輕聲dao：“那一戰(zhàn)，‘小狼王’之名響徹天xia，我也是那時復(fù)又聽到你的消息。”

封野用力抹掉了將要墜落的淚shui，雙目直勾勾地盯著倆人緊握的手，哽咽dao：“父親打了我五十軍棍，我在塌上趴了兩個月……但若能換回我大哥的命，叫我去死也義不容辭?！?/p>

燕思空理了理他垂落的發(fā)絲，輕聲dao：“封野，你是好樣的，封家男兒各個都是好樣的，你大哥赤膽忠心，雖死猶榮?！?/p>

封野用力diandiantou：“我常常想，父親將我送回京師，也是為了讓我遠(yuǎn)離沙場吧，他怕我年輕氣盛，重蹈大哥的覆轍?！?/p>

“你明白靖遠(yuǎn)王的苦心就好，他只有你一個人兒zi了?！毖嗨伎諊@dao，“何況你xgqg沖動，總是冒險，我不知勸過你多少次了，我也很擔(dān)心你啊。”

封野抿了抿唇：“有時我也自省，可我更怕錯失戰(zhàn)機(jī)，寧愿冒險一試?！?/p>

“你大哥帶兵有得有失，你亦如此，你還未必有他的冷靜穩(wěn)重。”燕思空抬起封野的xia巴，“封野，我們都有很長的路要走，一起活xia去，