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?yán)?,女孩已?jīng)疲憊得倒在了江婉柔的肩膀上,盛懷安坐在一旁,目光不時落在江婉柔身上。
女人顯然也很驚慌,她向來缺乏主見,江稚月如今入睡,她也不知如何是好。
江稚月睡著時,她會心疼地?fù)崦⒌念~頭,嘗試著開口說話,嘴里莫名念出一段童謠。
江婉柔臉上的表情十分荒謬,連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會念出這樣的東西。
她只覺得頭痛欲裂,當(dāng)那些人要抓走江稚月,仿佛有什么東西硬生生地從江婉柔心里撕裂開來,似曾相識的痛楚。
她似不愿再次體會重要之人離她而去的痛苦,于是急切地想要發(fā)出聲音,拼命挽留。
江稚月希望她發(fā)出聲音,江婉柔便強迫自己發(fā)聲,只要江稚月不要離開她。
盛懷安在一旁講電話時,女人也在努力逼迫自己發(fā)出低喃,溫柔地哄著懷里疲憊的女孩。
直到盛懷安突然舉著手機顫抖了一下,轉(zhuǎn)過頭來看著她。
江稚月再睜眼時,已不見盛懷安的身影。
映入眼簾的是和顧家截然不同的建筑風(fēng)格,一座宏偉壯觀的大型城堡式宮殿。
高聳入云的穹頂上,鑲嵌著無數(shù)顆閃耀奪目的寶石和彩繪圖案,陽光透過彩色玻璃窗灑落下來,形成斑斕的光影盛宴。
華麗的長廊設(shè)計得典雅又充滿復(fù)古韻味,修長的圓柱筆直地支撐起高高聳立的穹頂,落地窗外是美麗的花海,栽滿了各種珍稀的花卉樹木。
這般奢靡而華麗的風(fēng)格,無疑是獨屬于牧蓮生的。
江稚月已經(jīng)完全踏入了他的領(lǐng)地。
微風(fēng)飄拂著蕾絲窗簾,她從房間里飛奔而出,沿著蜿蜒曲折的長廊一路向前跑去。
柔軟的地毯,落地?zé)o聲。
女傭們見到江稚月,趕忙放下手中的活計,恭敬地行禮。
江稚月忙著尋找江婉柔,那感覺就像從一場噩夢中蘇醒,昨日發(fā)生的種種依然歷歷在目。
直到在大廳里看到女人,她才停下腳步,松了一口氣。
牧蓮生手里原本拿著一束卷起的報紙,轉(zhuǎn)眼間,卻變戲法似的換成了一束溫馨的康乃馨,遞給了江婉柔。
“岳母大人,愿您每天的心情都如這花兒般愉悅美好?!?/p>
江婉柔的臉上難得地浮現(xiàn)出淡淡笑意,顯得十分釋然,不知因為男人的真誠語氣,還是這一手令人驚嘆的絕技。
江稚月本想出聲打破,但看到江婉柔臉上的笑容,她便靜靜地立在原地,連牧蓮生那句“岳母大人”都下意識地忽略了。
誰知這男人得寸進(jìn)尺,左一句“岳母,”右一句“岳母,”愈發(fā)肆無忌憚。
江稚月暗暗地瞪了他兩眼。
男人望見她,緩步走了過來,低頭親吻她的手背,給她變了一束玫瑰花,笑了笑道:“早上好,看來休息的不錯?!?/p>
江稚月默了默,看著男人那雙極為妖邪漂亮的眼睛,“牧少爺,昨晚謝謝你?!?/p>
雖然不知道蕭景潤和牧蓮生達(dá)成了什么交易,但在當(dāng)前的處境下,想要逃過林夫人的報復(fù),唯有牧蓮生這里是最好的選擇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