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你就背叛楚家,毀了鋪子里的衣服來報答那所謂的神秘人?”
楚玉霓氣笑了,“我家鋪子給的工錢,比其他家只高不低,你和掌柜的借不到錢,為何不去走訪你其他的親友?我可不接受你這所謂的苦衷!你若是把那神秘人的事早些告訴我,我或許還愿意幫你一把,可你非要選擇聽他的,難道不是因為他給的錢更多嗎?”
“公子,我”
“夠了,我不想聽?!背衲蘩渎暣驍嗨脑挘D(zhuǎn)頭看向宋云初,“大人認(rèn)為應(yīng)該如何處置?”
“這女伙計陷害東家,讓店鋪面臨慘重?fù)p失,錢她肯定是還不上了,這樣的手下你也實在不必留情,就依朝廷律法處置,把她交給大理寺卿審理,該怎么量刑,唐大人那邊自然會有公斷?!?/p>
“好。”楚玉霓點頭應(yīng)下,不再理會那伙計的求饒,讓人把她直接押了出去。
事情總算平息了下來,楚玉霓整理了一下心情,朝宋云初拱手一拜,“今日之事,真是有勞宋大人了?!?/p>
宋云初笑了笑,“今日的功臣是江小姐,你回頭好好謝謝她就是?!?/p>
“我只是發(fā)現(xiàn)了衣服上的問題,但真正揪出內(nèi)奸的還是宋大人?!?/p>
江如敏解釋道,“那衣服上的確是天煋草的味道,這草藥在衣服上能存留氣味,是因為衣服被長久浸泡了,但是在人的手上,根本留不下氣味,這一日三餐都要接觸水,多洗幾次手就沒味道了。”
“宋大人不過是隨口編了一套說辭,與我演了一出戲,他想試探一下會不會有人做賊心虛,結(jié)果楚公子你看到了,問心無愧的人都很鎮(zhèn)定,只有心虛的人會想方設(shè)法掩蓋氣味,一詐就詐出來了。”
楚玉霓怔住。
原來是這么回事她還真以為江小姐的鼻子那么厲害,藥味跟血腥味混在一起都能聞得出來。
敢情是那女伙計自作聰明才露出了破綻。
“宋大人這個法子,可真是省時省力?!?/p>
楚玉霓心下對宋云初更是敬佩。
宋云初道:“好了,你趕緊把家里這一團(tuán)亂收拾了,再回明鏡司好好當(dāng)差,陷害你家的幕后主使沒那么容易落網(wǎng),但這個仇你得記著,將來總有機(jī)會還。”
女伙計口中只提到了‘神秘人’,那么不管大理寺卿如何審問拷打,想來都是徒勞,最終只有這女伙計獲了罪,幕后主使依舊美美隱身。
這天殺的作者,對狗渣男過于優(yōu)待了,總是別人替他背黑鍋,他倒是逍遙。
宋云初懷著不愉快的心情離開了楚家鋪子。
江如敏也朝楚玉霓告辭離去。
楚玉霓把江如敏挑出的那些衣服都叫人燒了,而后回家看望病倒的父親,將鋪子洗清冤屈的好消息告訴了家里人。
楚夫人頗為感慨,“這宋大人還真是關(guān)懷下屬,竟愿意親自到現(xiàn)場來處理咱們家的事,玉霓,你可要好好謝謝宋大人和那江小姐?!?/p>
“母親放心,我一定好好謝他們。”
江小姐那邊好辦,他回頭吩咐自己手下的人都去照顧她的生意,裝病肯定瞞不過她,但只要說是幫家里人買補(bǔ)藥,專挑那些利潤高的補(bǔ)藥買,江小姐也就能多掙一些。
至于宋大人那邊嘿嘿。
這天深夜,楚玉霓換了一身不顯眼的粗布衣服,貼上假胡子,去了城東最有名的小倌館——雅芳閣。
雅芳閣的伙計見他打扮寒酸,不太樂意理睬他,直到他面無波瀾地甩給了伙計一個金錠子。
“哎喲,爺,您可真大氣!您有什么需求?盡管提。”
“小聲些,我不想聲張,給我找個雅間,把你們這兒模樣最秀氣、最白凈的小倌都帶過來給我瞧瞧,記著,五大三粗的不要,膚色不白也不要,伺候過人的更不要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