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四娘上了江如敏的馬車,一坐下來便開始給江如敏整理藥粉。
盒子里除了藥粉之外,還有一些顏色各異的布袋子,袋子上縫了鐵制的彎鉤,可用來扣在衣袖內(nèi)側(cè)的口袋里,防止掉落。
“什么顏色的粉末,就裝在對應(yīng)顏色的袋子里,這樣不容易混淆,我們通常在左右袖口各藏一個,腰帶處和懷里也可藏,以及發(fā)簪、耳環(huán)、手鐲,只要是里頭有空間的,都可以藏得住藥粉,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派上用場了。”
“吶,看見我這個鐲子了嗎?這有個扣子,按下去鐲子就開了,你要是走在路上碰見個流氓,按住這扣子一揮,他猝不及防就中招了?!?/p>
江如敏望著胡四娘的手鐲,有些心動。
這手鐲和宋大人送給她的防身指環(huán)有異曲同工之妙,都是做了小機關(guān),容易讓人防不勝防。
指環(huán)太小,只能藏一根針,這鐲子倒是不錯,可以藏不少粉末。
“我那兒還有上好的外傷藥,宋大人說過,比御賜的金創(chuàng)藥都好用,我拿兩瓶跟你換這個鐲子可好?或者你想要什么別的,也可以跟我提?!?/p>
見江如敏看上自己的鐲子,胡四娘爽快地扒了下來,“行,我跟你換,黑市里有人會做這種機關(guān),你要是感興趣,我下回就帶你去逛一逛。”
江如敏接過手鐲,莞爾一笑:“多謝?!?/p>
“用不著客氣,之前在城西給你們搗亂,我心里總覺得過意不去,難得你不記仇,還愿意跟我換東西,是我該謝謝你才對。”
“都過去了,如今你我都是宋相陣營的人,還計較那些做什么。”
約一刻鐘后,馬車在瑞和堂外停下,胡四娘先下了馬車,而她沒想到,當(dāng)她看向醫(yī)館內(nèi)時,柜臺旁竟坐著她生平最嫌惡的人。
狗逸王怎么會在這兒!
江如敏見胡四娘側(cè)顏緊繃,連忙走了過去,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君天逸,眉頭一緊。
“你還跟他有來往么?”胡四娘問江如敏,語氣有些不善。
“沒有。”江如敏連忙解釋,“他是不請自來,他一貫都這樣自以為是。我明著拒絕過他,可他聽不進去?!?/p>
“他對你一直都這樣死纏爛打嗎?”
“倒也不是。從前我傾慕他的時候,他對我冷淡,之后我想開了,放棄他了,他卻開始陰魂不散,總要我回到他身邊去?!?/p>
“他可真賤啊”
“”江如敏一向文雅,即便生氣也不會言語粗俗,她不擅長拿“賤”字罵人,但她是認(rèn)可胡四娘這話的。
“你從前到底為什么傾慕他?他又卑鄙又小氣!算了好歹你幡然醒悟了,不像我大姐,跟中邪了似的迷戀他?!?/p>
胡四娘磨了磨牙,而后朝江如敏低語道:“剛才跟你說的那些藥粉的作用都記下了吧?一會兒他要是撒野,咱們就”
“你別動手。你是宋大人的小妾,一言一行都會牽扯相府,你若動手,他就有理由給宋大人扣罪名了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