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恨自己無法參與江如敏最耀眼的時刻,也氣她從前不與他交心。
她曾經(jīng)那么懦弱文靜,不聲不響的,他哪里知道她在國公府受了多少欺壓,她想離開國公府明明可以求助他,卻偏偏跟他賭氣,去求了宋云初。
他知道自己有對不住她的地方,之后也認錯服軟了,可她還是那樣無情,昔日情分說斷就斷,完全無視了他的一顆真心。
是她負他在先。
即便他如今落魄,她也別想著日后能徹底擺脫他。
“老爺,咱們出來夠久了,該回去了?!?/p>
對面響起暗衛(wèi)毫無起伏的聲音。
君天逸懶得接話,放下手中的酒杯,起身與他一同離開。
與此同時,另一邊的醉仙樓內(nèi),采薇被人領(lǐng)到了司連婳所在的雅間。
“參見公主?!?/p>
“采薇,本宮看你最近灑脫得很呢,總和寧王的小妾們四處閑逛,是不是都快忘了最初的任務(wù)了?”
司連婳望著眼前的人,面色冷凝。
“奴婢不敢。”采薇垂下了頭,迅速給出了解釋,“并非奴婢不愿盡力,奴婢好幾回嘗試著接近寧王,可他就是不接招,奴婢也曾在他面前做可憐的姿態(tài),若換成尋常男子想必抵抗不了,可他在這方面的確是個正人君子,倒顯得奴婢不知廉恥了?!?/p>
“四夫人她們帶我出門閑逛,奴婢是推辭過的,可她們實在熱情,四夫人雖是妾,但也算半個女主人,奴婢豈能給臉不要臉?!?/p>
“請公主相信,奴婢從未忘記過自己的任務(wù),只是奴婢無能,沒能幫上公主,奴婢愿接受您的懲罰。”
見采薇主動請罰且面容誠懇,司連婳的態(tài)度緩和了些,“他真就那么不喜歡你嗎?那他還能留你這么久,又對你這樣好?你身上這件衣服的料子可不便宜。”
從采薇一進門,司連婳就注意到了她身上的湖綠色羅裙成色極好,裙擺上刺繡精致,外罩的紗衣泛著波光粼粼的紋路,這樣的料子都趕上名門貴女最時興的打扮了。
“這是寧王前兩日賞的,他說我天天唱歌挺辛苦,他這個人大方慣了的,尤其是對王府里的女子們。”
“奴婢在寧王府待了這么多時日,有些事也看明白了,公主或許不信,一個男子如此位高權(quán)重,身邊美女如云,他卻只是憐惜,沒有將她們肆意玩弄,或許正是因為他的風(fēng)度翩翩,使得女子們也都真心仰慕他效忠他?!?/p>
聽著采薇的話,司連婳瞇起了眼兒,“所以你也仰慕他?”
采薇惶恐道:“奴婢不敢。奴婢只是將實情告知公主,奴婢初入王府時還是信心滿滿,如今是半點兒信心都沒有了,寧王府里的美女們絕非擺設(shè),她們各有各的能耐,奴婢與她們相比,實在不算特別。”
“況且——那么多女子里,寧王只喜愛胡四娘一人,也只給了她一人名分,或許寧王本就是專一之人,只是可惜四夫人并非出身名門,否則就該是寧王妃了?!?/p>
司連婳:“”
宋云初竟是如此專情之人嗎?
但若要說他風(fēng)度翩翩的話,這個她確實無法反駁。
選賢大會上,宋云初如何幫劉芊茵主持公道,她是全程看下來的。
君天逸當(dāng)初說宋云初橫刀奪愛,可宋云初愛江如敏嗎?她倒是不覺得。
今日聽采薇這么一說,她心中有了更多的猜疑。
“公主,恕奴婢直言,那個逸王的話,不可盡信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