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為何忽然想查秦慎這個人?”宋云初好奇道,“他是不是哪兒得罪你了?”
“那倒沒有,只是”鐘南燕原本想解釋,開口之際卻又有些遲疑。
她答應(yīng)過秦慎,不將他的私事說出去,若此刻告訴宋云初,豈不是成了出爾反爾?
可若不告訴宋云初,此事畢竟?fàn)砍端腻弧?/p>
雖然宋云初與四妃也不算熟悉,但總歸還是關(guān)心的,且——若事實真如她所猜想的那樣,秦慎心儀之人是德妃,這兩人都在宮中,總有機會能見面,萬一哪天搞出事兒來,按照宮規(guī),豈不是得雙雙掉腦袋?
鐘南燕設(shè)想了一下那種情形,總覺得怪凄慘的。
雖然她好像沒必要管這檔子事,可萬一秦慎掉腦袋了,她少了個陪練不說,秦慎答應(yīng)她的那套拳法,她能在秦慎活著的時候?qū)W完嗎?
總不能盼著人家把她教會了再死吧?這也太冷血了點兒。
能活還是活著比較好。
“難得見你說話吞吞吐吐的?!彼卧瞥跻婄娔涎嗟拿嫔纤朴袨殡y之色,不禁笑了笑,“你要是覺得不方便說,我也可以不問,只要這事不牽扯到咱們的利益,你沒必要什么都告訴我。”
“那我就先不跟你說,等我查個明白了再告訴你?”
宋云初點頭道:“可以,只要是你想調(diào)查的人或事,跟紅蓮或是二娘她們說一聲,她們自然會幫你查?!?/p>
反正不管查到了什么,結(jié)果是一定會先上報到她這邊來的。
“好,那我這就去找紅蓮。”鐘南燕笑著應(yīng)了一句,轉(zhuǎn)身跑出大堂。
另一邊的宮墻內(nèi)。
因著鬧賊一事傳開了,德妃在牌桌上被其他三人關(guān)切地問候了一番。
“你們不用替我擔(dān)心了,我沒事,都沒見著賊人的影。那人好不容易偷了一面寶石鏡子,也沒能帶出去?!?/p>
比起德妃的不甚在意,珍妃很是不悅,“就算只是個小偷,也夠嚇人的了,在這個宮里邊都能亂跑,還能不被抓???那些羽林軍也真沒能耐?!?/p>
“可不是么?!丙愬舆^話,“好在只是偷個東西,不是想殺人,否則憑那賊人的功夫,殺個人興許都能全身而退?!?/p>
“宮門不是那么輕易能潛入的?!笔珏碇种械呐疲治龅?,“這賊人沒準(zhǔn)就是羽林軍中的人,他應(yīng)該挺清楚哪個時段是哪些人在巡邏,昨夜抓賊的不是那個武試魁首秦慎嗎?此人上任不到十日,難免經(jīng)驗不足,對宮中格局也未必熟悉,若換作是沈樾手下的精英,那賊人插翅都難逃。”
“有理。”珍妃點了點頭,“還好沒把表姐嚇著,否則就算表姐不罰他們,我也要罰!”
“用不著你罰,雖然德妃姐姐寬恕了他們,但沈樾還是罰了帶頭的秦司階十五大板?!笔珏f話間,丟出一張九筒。
德妃本該是下一個出牌的人,此刻卻捏著牌發(fā)愣,連視線都沒有聚在牌上。
珍妃等了片刻,見她毫無動靜,連忙催促,“表姐你發(fā)什么呆?到你了!”
德妃回過神來,這才開始看牌。
“九條。”她這會兒心中已然沒了打牌的興致,但她不愿掃了其他人的興,更不愿被人瞧出自己的愁緒,便迅速收拾好心情,重新將注意力投入牌局。
淑妃將她細微的變化看在眼中,若有所思。
翌日午后,君離洛批完了一部分折子,順手拿起了御膳房剛送來的點心,配著李總管新?lián)Q的熱茶吃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