珍妃話音剛落,便有幾名大臣出言勸諫。
“二位娘娘,此舉有些不妥?!?/p>
“二位娘娘身為妃嬪,陪伴圣駕才是第一要務(wù),這教學(xué)生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,而是長久之事,若您二位頻繁地在學(xué)堂與宮中往返,您二位也受累,且極有可能無暇侍奉陛下?!?/p>
“許大人說得是,還請二位娘娘守好自身職責(zé),教學(xué)之事,交由旁人來做便好?!?/p>
聽著老臣們你一言我一語說得頭頭是道,珍妃毫不意外,只輕描淡寫地接過話,“諸位大人所言,對也不對。身為宮妃的確有伴駕之責(zé),但本宮以為,凡事要以陛下的意愿為先,若陛下需要妃嬪陪伴,妃嬪自當(dāng)遵從,可若陛下事務(wù)繁忙、不愿妃嬪打擾,妃嬪們也該讓陛下清凈才是?!?/p>
珍妃說到此處,將視線投向君離洛,“陛下是否認(rèn)可臣妾所言?”
君離洛頗為贊同,“你說得極有道理。”
珍妃莞爾一笑,“那么,陛下是希望臣妾二人留在宮中伴駕,還是去思賢堂講課?”
她是明白老臣們有多么古板的,與其和他們浪費口舌爭論不休,不如直接將問題拋給皇帝,他們?nèi)暨€不罷休,便去跟皇帝爭辯吧。
“朕事務(wù)繁多,一直以來對你們有所疏忽,這是朕的不對,其實你們的品貌德行都數(shù)一數(shù)二,只是朕終究不解風(fēng)情,愛江山而不愛美人,如今寧王有孕,朕恐怕更沒有心思顧及旁人,你方才說,你們終日無所事事,內(nèi)心想必很苦悶吧?這讓朕不免又想起逝去的德妃。”
提及德妃,君離洛有些傷懷地長嘆一聲,“德妃因抑郁傷肝而離世,朕每每憶起都十分傷感,朕絕不愿再看到你們步她的后塵,既然你們想去思賢堂,那便去試試吧,讓你們的才學(xué)有個發(fā)揮之處,心情想必也能開朗些。”
珍妃、麗妃聞言大喜,連忙向君離洛謝恩。
“陛下圣明!”
“陛下,這”
“怎么,許卿家又有意見?”君離洛望向說話的大臣,語氣并不嚴(yán)厲,眸光卻有些冰冷。
這一眼,令對方的話梗在了喉間,而后拱手應(yīng)了一句:“老臣不敢?!?/p>
他雖不敢再多言,目光卻看向了葉將軍,示意對方趕緊勸諫皇帝。
畢竟珍妃是葉將軍之女,葉將軍才替陛下護(hù)送了大量財物回來,卻要面臨女兒離宮失寵的情形,豈不寒心?
他并非想與皇帝唱反調(diào),只是替葉將軍感到不公。
葉將軍從前可是盼著珍妃晉升貴妃的,可眼下這情形
一旦離了宮,品級就更難升了,且他并不認(rèn)為珍妃與麗妃兩位娘娘是自愿離宮,興許她們是受了寧王的脅迫,唯恐被針對,這才不得不委屈自己。
葉將軍與他隔得近,自然接收到了他的眼神示意,可出乎他的意料,葉將軍的反應(yīng)很是鎮(zhèn)定,也沒有半分想要勸的意思。
直到君離洛開口點了葉將軍的名——
“想來葉卿家也是希望珍妃能夠得償所愿吧?”
眾人本以為葉將軍或許會有異議,卻沒想到,他十分平靜地起身拱手道:“原是小女胡鬧,陛下能夠成全她,臣萬分感激?!?/p>
“并非她胡鬧,是朕疏忽了她們,如今她們想做的事利于社稷,朕自然要成全?!?/p>
“既然陛下認(rèn)同了小女,那么臣可否提一請求?”
“你且說說?!?/p>
葉將軍跨出了步伐,走至大殿中央行禮道:“小女在入宮之前酷愛馬術(shù),如今許久不碰馬,想必是有些生疏了,不過微臣相信,憑她的能耐很快就能再次熟練。聽聞陛下收藏的幾匹良駒中,有一匹雪原駒極具靈性,且性情較為溫順,微臣想用陛下昨日賞賜的財物來換這匹良駒給小女,陛下可愿割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