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貼在木板上,眼珠子骨碌碌轉(zhuǎn),反正馬車內(nèi)昏暗,誰也看不見誰,唯有溫度和呼吸才能判斷他的方向。
殊不知她看不到人,不代表謝屹也看不見。沖著他的方向看了半晌,男人冷淡的嗓音悠然響起。
“夫人這般盯著我,可是有話說?”
周圍黑漆漆的,這樣他都知道自己在看他,他是長了一雙鬼眼嗎?
今晚幾次嚇到她,沈書瑤的恐慌愈發(fā)重了。她別開臉,嘴硬道:“沒話說,就是困了,想問問你累不累?”
謝屹在黑暗中嘆氣,她可真是嘴硬,幾次試探都不肯說實話,到底是為何?
靜默半刻,男人嗓音低沉道:“罷了?!?/p>
不說就不說吧,他早晚會知道。
xiong口堵著一塊石頭,一時半會是放不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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謝屹在府里修養(yǎng)三日,傷好的差不多,便去上朝了。
沈書瑤看著他出門的背影,可算松口氣,謝屹修養(yǎng)這幾日,一雙眼睛總是盯著她,眼神蘊著審視和探究,要么就是意味不明的目光,回回讓她心里發(fā)毛。
眼下人出門了,她舒坦了。
就這三天下來,沈書瑤悟出一個道理,男人啊,還是出門好,整天待在家里大眼瞪小眼,兩人都難受?,F(xiàn)在多好,他忙差事,她能偷懶,舒坦。
趁著謝屹不在家,沈書瑤催穗華把夏衣做好,待謝屹午后回蘭園,最后一針也完成。
她拎著衣服甩了甩,很是滿意。看見人回來,便沖他揚起臉,笑道:“我剛做好,你試試?!?/p>
外邊悶熱,剛進門的男人耳垂微紅,側(cè)臉流著汗,順著優(yōu)越的下頜線下滑,滑進性感的xiong膛。
喉結(jié)聳動,謝屹壓著眉骨看過來,扯了下唇。
“夫人辛苦了?!?/p>
說著握住她的手,盯著她的指尖看,“聽說做針線會傷手,夫人可傷到了?”
“偶爾會?!?/p>
沈書瑤預感不好,想把手抽回來,奈何謝屹用了力氣,她動不了。
“夫人沒傷著就好,朝服盤扣松了,幫我縫縫。”
進門前,他使勁扯了下,盤扣這才松散。
014
謝屹此人一絲不茍,處處要干凈清爽,屋里不能有一點灰塵,更別說朝服和便服了,每日的衣裳都要熨燙平整,若是有一絲褶皺,便會顰眉不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