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動間,他晃動的衣擺洇出一抹紅色。
宋意綿的表情僵在臉上,她剛剛都很注意了,但還是弄臟了姜應珩的衣服。
一股濃烈的愧疚忽然襲卷上宋意綿的心口,她垂下腦袋,在桌下扣著手指,咬著唇悶聲道:
“……對不起小叔,麻煩您了?!?/p>
她就來個月事,卻把小叔這里鬧得人仰馬翻的。
姜應珩頓住腳步,看著低垂著小腦袋很是失落的少女,蹙眉:“沒有麻煩,不用說對不起?!?/p>
他的聲音溫和,沒帶半點責怪。
宋意綿眼圈一紅,聲音忽然就帶了哽,“可是……我把小叔的床弄臟了,還把小叔的衣服弄臟了?!?/p>
聽見她帶著鼻音的聲音,姜應珩挑眉輕笑,“你是第一次弄臟我的床和衣服?”
“……那不一樣?!?/p>
宋意綿吶吶著,輕輕嗚了一聲。
“有什么不一樣?”
姜應珩在她身前蹲下,拉過她的手,“每個女子都要來月事,這是件正常的生理現(xiàn)象,不存在月事就是臟污的,綿綿有什么好愧疚的?!?/p>
宋意綿抬起水潤潤的眼睫。
他的語氣平和又溫柔。
宋意綿絞緊身前的衣服。
是這樣嗎?
她來月事時,姜柏舟甚至不讓她近身,說她骯臟,還可著勁刁難她。
姜應珩蹲在她身前,大手握著她格外有力,清淡的眉眼在溫暖的光線下格外柔和。
一字一句,說得沉穩(wěn)又有力。
“宋意綿,我和姜柏舟是不一樣的?!?/p>
“我喜歡一個人,不會打壓她貶低她,讓她自卑,讓她難受,我會無理由地包容她,無論她作對或者做錯,在我面前都不需要低頭?!?/p>
“更何況,你只是來月事弄臟床單,又不是sharen放火了,你說什么對不起?”
“你不用拿對待姜柏舟那一套來對待我,在我面前你不必小心翼翼,我喜歡你驕傲恣意的模樣。”
宋意綿愣愣地聽著,眼尾鼻尖都紅得徹底。
姜應珩抬起手,揉了一把她頭頂蓬松凌亂的發(fā)絲,繼續(xù)懇切地說:
“乖寶,別說對不起,我會心疼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