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轉(zhuǎn)身,撓頭,嘿笑:“那不然你睡床上,我睡床下?”
瞧瞧,世界上還有比他更貼心的丈夫嗎。
一回頭,就看見許錦棠倔強(qiáng)地仰著頭,雙眼輕闔,一抹清淚沾shi纖長睫毛,順著漂亮的鵝蛋臉砸下來。
嬌柔,倔強(qiáng),又脆弱。
裴霽隱都震驚了。
她的眼淚怎么說掉就掉,還掉得恰到好處,又嬌又美。
“夫君就這般嫌棄我嗎?”
“還未嫁入裴家時(shí)便聽聞夫君心上有人,原來真是這樣,夫君當(dāng)真要為那人守身如玉?!?/p>
這話直接戳到裴霽隱的心窩上。
他炸了。
“誰要為她守身如玉了!”
“不對,我現(xiàn)在不喜歡她了。”
他又走回來,坐到燃著龍鳳喜燭的八仙桌邊,撐著腦袋回憶著成婚的流程。
然后手執(zhí)酒壺,倒了一杯合巹酒遞給許錦棠。
“……要不你先別哭,把合巹酒喝了再哭?”
許錦棠的眼淚霎然止住。
抬手接過裴霽隱遞來的精美酒杯,微微傾身勾住裴霽隱的手腕。
一抹清淡的馨香霸道地侵占了裴霽隱的鼻腔,整個人像是被她身上的香味包裹。
仰頭喝酒的時(shí)候,兩個人的距離實(shí)在太近。
裴霽隱悄悄紅了耳垂。
滿京城都覺得他混,實(shí)際上他挺純的。
沒親過別的女人,更別說和女人睡覺這種事了。
將身上的外袍脫掉后,裴霽隱又陷入尷尬中。
他彎下腰抽出床底下的匣子,翻出一大堆亂七八糟的東西,最后掏出一本嶄新的書。
“……你先等等,我先學(xué)學(xué)。”
這本書還是上次他陪姜應(yīng)珩去風(fēng)月樓,偷偷買下的。
買回來后,也沒有個人陪他試驗(yàn),就慢慢壓箱底了。
裴霽隱學(xué)得非常認(rèn)真,在許錦棠沉默的眼神中,他將小皇書往身后一拋,心一橫,一把將許錦棠按在床上。
許錦棠抬眼看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