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下午五點,她特地早下班,換了那件藏藍色針織裙,是最能遮住手臂肌肉的那一件。她畫了眉,擦了潤唇膏,從衣柜抽屜里翻出唯一一條銀色耳釘戴上。
她看著鏡子里的人——沒有年輕時的圓潤,但眼神還是清明的。
她搭7號線轉(zhuǎn)f線,穿過法拉盛、長島市、走到布魯克林那個熟人開的茶餐廳。路上,她一直想:如果這個人溫和,如果他能接受她的過去、接納南梔,哪怕只是做朋友、做搭伙過日子的同路人,她也愿意試一次。
她從來不相信命運,但她愿意給現(xiàn)實一個機會。
這時,紐約曼哈頓上空,一架從飛回來的私人公務(wù)機剛剛降落在teterboro機場。
陳衛(wèi)東穿著深灰色定制西裝,從艙門下來,第一時間打開手提里的平板。助理邊跟邊匯報:“紐約地鐵五號線重建項目進了下輪審標,三方聯(lián)合體報價略高但方案穩(wěn),市政廳要求今晚拿出優(yōu)化報告?!?/p>
“讓技術(shù)部立刻去總部會議室,三小時內(nèi)交初稿。法務(wù)部跟財政對一下各標段的分攤結(jié)構(gòu),尤其二期地鐵換乘點,原有土地是公私混合,要拆。”
“是。”
接機車隊在停機坪外候著——兩輛加長suv,一前一后,隨行車輛還有備用技術(shù)人員、翻譯和安保。車門一開,他直接進了后排。
剛落座,他接通了國際電話,是新加坡的戰(zhàn)略合作基金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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