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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來他開始欺負她。

他故意大聲念她名字讓老師點她回答問題；把她水杯藏了放回原位；假裝不知道她喜歡安靜，故意在她旁邊制造動靜。

她冷眼看他。他不惱，反而越來越得寸進尺。

一次晚自習，她的數(shù)學(xué)草稿紙被人畫了亂七八糟的涂鴉。她轉(zhuǎn)身瞪他。他聳肩：“我覺得你寫得太慢，幫你畫出結(jié)論。”

她冷冷回他：“你覺得我不配考清華？”

他竟認真了：“你要是想考清華，我可以幫你。”

從那之后，兩人開始真正交流。

他們會在課后討論數(shù)學(xué)題目，尤其是競賽難度那類壓軸題。他思維跳躍，能快速算出答案；她邏輯縝密，公式推導(dǎo)嚴謹。他們在草稿紙上你來我往，有時為了一個導(dǎo)數(shù)解法爭得面紅耳赤。

英語作文她寫得好，他口語好。他給她錄音朗讀題，她幫他潤色作文。一次她改完他的作文，說：“你主謂一致問題太多?！?/p>

他說：“你看我能不能改得一致?！?/p>

她抿嘴笑了一下，沒說話。

他追求她的方式也很特別。他每天清晨把剛買的星巴克放在她桌上——他家司機從市中心繞回來送的。中午偷偷塞進口袋的，是三菱自動鉛筆、英漢對照文學(xué)書、限量版文具。他不當面送，只放下就走。

她最初退回所有東西。

直到有一次，他留下了一張字條：

——“我不圖你喜歡我。我只是覺得你特別?！?/p>

她那晚沒睡著，一直看著窗外。她第一次承認，自己心里有了漣漪。

一次大考前夜。

她物理難題卡住，坐在空教室里做到了晚上。快關(guān)門時，他突然出現(xiàn)，手里拎著兩盒泡面和兩瓶可樂。

“我猜你又沒吃晚飯?！?/p>

他們并肩坐在教室最后一排，一邊吃泡面一邊復(fù)盤題目。他用紙巾幫她擦掉嘴角醬汁，低聲說：“你要考北大，我就去北京陪你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