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雋意不知道該怎么說,但是他知道顧硯舟需要能給出一點回應(yīng)的聽眾,便道:“也許只是叫你回來看看?!?/p>
顧硯舟扯了扯唇角,對著其中一個牌位說道:“媽,我?guī)е夷信笥褋砜茨懔恕!?/p>
許雋意心中一震,抿了抿唇,沒有說話。
“你會生氣嗎?”顧硯舟幾乎是喃喃自語,“如果你生氣的話,我跟你說一聲對不起?!?/p>
他不確定自己的媽媽是否真的能接受許雋意。
但是相比于藏著許雋意一輩子,他更傾向于讓他和自己的媽媽見一面。
“之前二哥找人看著我,在這里跪了好多次?!鳖櫝幹鄣?,“我也試過和雋哥分開,只不過一年半的時間,我就患上了抑郁癥?!?/p>
“說這話可能有點自私,不過我還是想問,其實你更希望我幸福,對嗎?”
“大姐和二哥的性格都很好,他們是被你養(yǎng)大的,所以我猜你一定是更希望自己的兒女過得開心?!?/p>
顧硯舟用余光瞥了許雋意一眼,用很堅定的語氣:“我能確定,我的幸福就是雋哥在我身邊。”
許雋意xiong口發(fā)脹,他不由自主地低下了頭。
“我不會像那個混蛋一樣欺騙別人?!鳖櫝幹鄣穆曇粑⑽l(fā)顫,“我這輩子只會跟許雋意在一起,直到死去?!?/p>
倏然間,屋外起了一陣風(fēng)聲,刮著幾片樹葉,發(fā)出“嗖嗖”的聲音。
“我快要結(jié)婚了?!鳖櫝幹圯p聲道,“祝我幸福吧,媽媽?!?/p>
自始至終,許雋意都沒有說一句話。
他只是陪著顧硯舟,對方做什么,他就跟著做什么。
走出祠堂之后,顧硯舟將頭靠在許雋意的肩膀上。
不一會兒,許雋意感覺到自己的肩膀shi了。
“顧硯舟……”他拍了拍對方的頭,“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情?!?/p>
許雋意想,這人一定是想起了從前的事情。
他們分手的那個夜晚,顧硯舟在祠堂跪了一夜。
他在想什么?是覺得自己對不起死去的媽媽,還是對不起正在餐廳里等著他“私奔”的許雋意?
可是他做錯了什么呢,他當(dāng)年有得選嗎?
許雋意眸光微沉。
“抱歉?!鳖櫝幹蹛瀽灥?,“我失態(tài)了?!?/p>
“去休息一會兒吧?!痹S雋意親了親他的臉頰,“我在你身邊?!?/p>
他們在老宅待了沒多久就走了。
對于別人來說,家是溫暖的避風(fēng)港,飄搖在外的游子在失意與不快的時候總是想要回家。
但是對于顧硯舟來說,家是一個讓人窒息和痛苦的地方。
他每次回家的時候,情緒都比平時低落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