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恨你,我恨你,我恨你……”許雋意又錘了對方的肩頭幾下,但是又不敢用太重的力氣,害怕真的傷了對方。
說是發(fā)泄,也不盡然,最后心疼的還是他自己。
說是要照顧著對方的情緒,但是一見面根本就忍不住,許雋意自己先崩潰了。
顧硯舟緊緊抱著許雋意,順著對方的氣:“對不起?!?/p>
他被馴化得好像只會說這一句話了。
許雋意不喜歡聽,便捂住他的嘴:“不要道歉,顧硯舟,我不想聽你道歉?!?/p>
顧硯舟剛又想說“對不起”,然后又咽了回去。
“我大姐去找你了,是嗎?”他問道,“是她威脅你了嗎?如果她逼你了,你別管我,回去做你自己的事情,她那邊我來處理,我不會讓他們傷害到你?!?/p>
許雋意緊緊握著拳頭,趴在他肩頭,重重吸一口氣:“沒人逼我?!?/p>
顧硯舟,為什么開口又擔(dān)心別人怎么樣,你什么時候能多考慮一下自己。
顧硯舟,為什么zisha
許雋意累得不行,從橫店到京城,幾乎沒有一刻停下來過。到顧硯舟的病房之后又大哭了一場,哭得臉疼,被顧硯舟哄著哄著就睡著了。
二人有太多話想要說,不過他們以后有大把的時間。
顧硯舟抱著許雋意,旁的什么都沒做,只是盯著他看。
大姐跟他說了,媽媽的事情跟他無關(guān)。是二哥太偏激了,不是他的錯。
她同意他和許雋意交往,不管怎么折騰,只要不再偷摸zisha就好。
如果被媽知道他們姐弟倆逼死自己的小弟,他們?nèi)蘸蟮搅说氐紫露紱]有顏面見她。
這一年半以來,顧硯舟從來沒有感覺這么輕松過。
他甚至懷疑眼前的一切都只是泡影,是一場隨時會被打斷的美夢。
幸福得太不真切了。
最開始大姐跟他這么說的時候,他還自嘲一笑,心想就算他們同意了又如何,許雋意再也不會回來找自己了。
但是沒想到?jīng)]過多久,他朝思暮想的人就出現(xiàn)在了病房門口。
顧硯舟捧著許雋意的臉,像是捧著什么絕世珍寶,小心翼翼地在他的臉上印下一個淺淺的吻。
許雋意的長睫顫了一下,不過沒有醒過來。
他的睡眠很淺,這么多天以來,他一直都休息不好,眼下已經(jīng)有了很重的烏青。
顧硯舟幫他掖了掖被,還好這單人病房的病床夠?qū)挸?,兩個成年男人睡在一起都不是很擁擠。
助理的晚飯已經(jīng)送來了,但是顧硯舟沒讓人進(jìn)來,只是吩咐她將晚飯放在外面。
現(xiàn)在是晚上七點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