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出現(xiàn)在我的病房,凝重地說:“朵朵現(xiàn)在感染了敗血癥,貧血嚴(yán)重。她血型特殊,醫(yī)院血庫沒有這類型的血,只有你的血和她相符。”
我不可置信地看著他,道:“你……要我給她輸血?顧時序,你別忘了,我自己也有貧血。我跟你吃了三年的素齋,我貧血也很嚴(yán)重!”
顧時序眉宇間閃過一抹異樣,隨即,又恢復(fù)了淡漠的樣子,道:“你的貧血不會危及生命,但朵朵現(xiàn)在需要救命。只有你可以救她!”
我指尖陷入掌心,咬牙道:“她是你跟蘇雅欣的孩子,我就不信你們血型都跟她不符?你不讓蘇雅欣抽血,讓我抽血?你死了這條心吧!你自己的女兒,別指望我來救!”
就在這時,門外的蘇雅欣突然沖了進(jìn)來。
來到我的床前,撲通一聲就跪下來,聲淚俱下地說:“葉小姐,求求你,看在朵朵只是個孩子的份兒上,救救她吧!我知道她之前得罪過你……”
說到這兒,她像是想起了什么,道:“對了,你之前不是說讓她磕響頭給你道歉嗎?我磕,我現(xiàn)在就磕……”
說完,蘇雅心就要給我磕頭。
可她的頭還沒有接觸到地面,顧時序就一把拉起了她,擁在懷里。
就連語氣都比跟我說話的時候溫柔了百倍,“你這是做什么?朵朵生命你已經(jīng)很難受了,干嘛還要這樣折磨自己?”
蘇雅欣流著淚道:“如果我不這樣折磨自己,葉小姐怎么肯給朵朵獻(xiàn)血?”
她話音剛落,顧時序清冷的面容忽然凌厲起來,看著我道:“你究竟獻(xiàn)不獻(xiàn)?”
我冷笑了聲,看著蘇雅欣那矯揉造作的模樣,道:“要獻(xiàn),你們自己獻(xiàn)。誰的女兒誰救!”
顧時序眸光又冷了幾分,道:“你是不是忘了,你母親的命,還指望著我們顧氏研發(fā)的設(shè)備?你不想我女兒活,那你母親就去給她陪葬?!?/p>
“顧時序,你渾蛋!你還是不是人!你就是這么信佛的嗎!”
我憤聲大罵,恨不得殺了他。
顧時序面對我的憤怒,仍舊云淡風(fēng)輕,一手虛扶著羸弱的蘇雅欣,一手轉(zhuǎn)動著佛珠。
那被他盤得油亮的佛珠,每一顆都格外諷刺。
在我松口答應(yīng)時,我分明看到他懷里的蘇雅欣眼中閃過的那抹得意和陰測。
為了讓我媽媽活下去,我沒有跟顧時序談判的資本,就這么被帶到了獻(xiàn)血室。
獻(xiàn)血室的醫(yī)生看到我血常規(guī)指標(biāo),為難的說:”顧總,病人血紅蛋白只有80。這種情況如果獻(xiàn)血,會有生命危險。如果病人必須要獻(xiàn),您作為她的家屬,需要簽一份知情同意書。”
顧時序聽到‘生命危險’這四個字,剛才強硬的神色好像松動了幾分,看著那份知情同意書,遲遲沒有動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