龍揚將一袋黃金塞進梅羸手中,涼意透過布囊傳來。
梅羸指尖微蜷,原本要去央司洞,此刻卻只能跟著南衣南下,與原定的方向背道而馳。
夜色里,兩道身影御器而起,劍光槍影在風中飛馳,掠過千里山河,直抵年豐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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迷局
守在龍府朱漆大門外,只見此門日夜緊閉,甚是冷清。
梅羸跟著南衣從側(cè)面翻入院落,穿堂風卷著半片碎瓦掠過石階,驚起廊下一只瘦骨嶙峋的貍花貓。
宅院里落著薄灰,桌椅卻擺得齊齊整整,八仙桌的棱角對著正堂中軸。
梅羸指尖蹭過案幾,沾了些淺灰,忽然看見供桌上的香爐里插著半截斷香,卻沒半個人影晃過竹簾。
龍府三百余口人,像被晨霧卷走般,青石板上連個鞋印都沒留下。
“梅兄弟,老爺他們……能被帶去哪兒呢?”
南衣盯著穿堂風掀起的簾角,幾日的相處戒心漸松時,疑問終是問出了聲。
梅羸的動作頓了頓:“明日城門開時,去問問守兵吧,總會有些印子?!?/p>
他說話時,頭巾隨呼吸輕輕晃動,像只斂翅的雀。
第二日辰時三刻,東門守軍甲胄上的銅釘在晨霧里泛著冷光。
那校尉攥著腰牌,眼皮不住往城樓上瞟:“龍府的人?上個月就押解進京了,三十輛囚車吱呀吱呀碾過青石板,響了半宿呢?!?/p>
南衣掐指算著路程,三百人中老弱占了大半,每日頂多行四十里,從年豐城到燕京三千里路,此刻怕剛過長河渡口。
“路程該過半了,全力追,來得及?!?/p>
他抬眼望向梅羸,對方已將干糧袋甩上肩頭,長劍在晨光中劃出一道銀弧。
御劍掠過重重山梁時,半月已在天邊凝成銀鉤,沿途不見浩浩蕩蕩的車隊,連車輪碾過的車轍都淡得像被風揉散的沙。
梅羸忽然按低劍刃,衣擺掃過松針:“南衣將軍,前方那是皇城?難道說人已經(jīng)送到了?”
“不對?!?/p>
南衣盯著腳下蜿蜒的官道,這是年豐城進京的必經(jīng)之路,往年押糧隊走過的車轍還嵌在黃土里。
“除非……他們沒走陸路?!?/p>
話音未落,南衣忽然抬頭望向北方天際,喉結(jié)動了動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