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皓的笑臉瞬間變得慘白,喉結(jié)滾動著不知如何辯解——這件事的風聲,究竟是什么時候走漏的?
“你你你!簡直血口噴人!我和林姑娘可是紅顏知己……”
“夠了!”李微弱揮袖之間,爐子里的火苗猛地竄高三尺,爐底的木炭都燒成了粉末。
“陳風守了七天,要是有作弊他怎么會不知道?”
檐角風鈴突然顫動起來,竟然逆時針轉(zhuǎn)了起來,撞得其他鈴鐺叮當作響。
蘇雨瑤望著陳風腰間掛的戒律玉簡,忽然想起今早看到的執(zhí)勤記錄上,王皓的名字后面并沒有朱紅標記,到了嘴邊的反駁竟硬生生咽了回去。
“戒律處的公正,不容置疑?!崩钗⑷醯穆曇衾飵е?。
“王皓的成績……作數(shù)。”
王皓擦著冷汗退到一邊,經(jīng)過孫倩身邊時,袖子里飄出一縷若有若無的香氣——那是妙音閣獨有的香粉味。
陳風捧著托盤走上前,李微弱掃過葉片上的蟲蛀痕跡,聲音里帶著嘆息:“王山水,一分?!?/p>
開陽峰的少年低頭退下時,風鈴忽然發(fā)出沙啞的響聲,像是憋了很久的嘆息。
“天都峰拿第一,已經(jīng)是板上釘釘?shù)氖铝??!崩铒w的聲音從東側(cè)傳來,他摸著腰間的玉牌,牌面上“天都”兩個字和張亦君的腰牌一起輕輕震動。
“梅羸,生長期大成,根結(jié)盤龍,五分?!?/p>
這一聲引得眾人驚呼,那個身形像竹子一樣單薄的少年上前半步,抬手致意。
他培育的長春草只有一尺多高,根須卻長成了五行相生的圖案,在晨光中泛著柔和的靈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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丹試
王皓盯著他手腕細得像麻桿的胳膊,指甲深深掐進掌心:“這小子比我還瘦兩圈,憑什么壓我一頭?”
“蘇雨瑤……”李微弱的聲音突然發(fā)抖,陳風捧來的托盤上,長春草竟然有三尺多高,葉片晶瑩得像翡翠雕成的,頂端結(jié)著拳頭大的朱紅果實,果皮上天然長著靈氣的紋路。
屋子里靜得像深夜,只有爐子里的炭火“噼啪“作響。
“這是……成熟期?”李微弱手里的茶盞潑出熱茶,在青石板上燙出焦痕。
蘇雨瑤卻歪著頭,指尖纏著頭發(fā),心里暗想:“成熟期,那又怎樣?”
不經(jīng)意間,袖子里掉出一個空瓶子,正是用來裝回靈丹的,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空了。
李微弱顫抖著摸了摸果實,窗外突然響起驚雷,震得爐子里的灰燼飛揚,卻見果實表面泛起柔和的光,把所有質(zhì)疑的聲音都化成了晨露。
丹房里安靜得能聽見針掉在地上的聲音,只有檐角的雨珠砸在青石板上,敲出密集的聲響。
蘇雨瑤看著眾人驚訝的表情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頭發(fā)上的琉璃花。
張一六手按劍柄,忽然想起前幾天路過藥田,看見這丫頭蹲在露水里跟草葉說話,當時只當是玩笑,沒注意到那時的長春草不過才冒出嫩芽。
丹房里一片寂靜,眾人死死盯著蘇雨瑤托盤里的長春草,頂端的朱紅果實在丹爐的火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,果皮上的靈氣紋路明滅不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