即便不明前因后果,騰空后目睹了方啟衡的尸體,也大致猜測得八九不離十。
“可惡!方鈞真的不給人活路?!庇行奘堪抵幸а狼旋X,卻不敢表露分毫。
“是啊,想逃都逃不了!”另一名修士低聲附和,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恐懼。
“方啟衡也著實可惡,竟然自己偷偷跑走,想讓我們當(dāng)炮灰。”有人憤憤不平,連帶著罵上已死的方啟衡。
“沒錯,沒錯。”其他人紛紛附和,仿佛這樣就能減輕自己內(nèi)心的不安。
“其實,我們現(xiàn)在可以一起分頭逃跑的。方鈞再怎么厲害也只是一人,只要我們分散逃跑,他也不可能盡殺我們。”又有修士提出新的建議。
“那你先逃,你先逃我立馬逃!”這個建議馬上就有修士響應(yīng)。
“這不好,要逃大家就同時逃,否則先逃者危險性最大?!碧岢鲂陆ㄗh的修士又道。
“那這樣吧,我來發(fā)號施令,我數(shù)三聲,大家一起行動?!庇行奘刻嶙h道。
“不行,這種麻煩事情怎么能勞煩你,我來我來。”又有修士開口。
結(jié)果自然是沒有結(jié)果。
因為明顯發(fā)號施令的人占優(yōu),無論是逃或不逃,都有優(yōu)勢。
人心莫測,囚徒困境,誰也不信任誰,誰也不想為別人犧牲。
故而,誰也沒有逃。
盡管他們暗中對方鈞有各種不滿,但更多的卻是恐懼。
更何況他們不知道方啟衡到底是怎么泄露行蹤的,是有人告密,還是天機推演的結(jié)果。
無論是哪一種,都讓他們感到深深的無力。
“方鈞……不、家主的手段,果然深不可測……”一名族老低聲嘆息,眼中滿是忌憚。
“從今以后,還是老老實實聽從家主的命令吧?!绷硪幻謇蠐u頭苦笑,心中再無半點僥幸。
經(jīng)此一役,方家的內(nèi)部穩(wěn)定了許多。原本蠢蠢欲動的人,此刻都收斂了心思,再不敢有絲毫異動。
方鈞目光掃過趕來收拾手尾的方家修士,淡淡道:“心懷不軌者,方啟衡便是下場。望諸位引以為戒?!?/p>
他的聲音不大,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的耳中,仿佛一記重錘,敲在眾人的心頭。
“謹(jǐn)遵家主之命!”眾人齊聲應(yīng)道,聲音中帶著敬畏與服從。
方鈞點了點頭,轉(zhuǎn)身離去,只留下一片死寂的城門口,和一具冰冷的尸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