封君翊在懲罰我的同時,又何嘗不是在懲罰他自己。
我清楚的明白,我愛他的同時,也深深恨著他。
許是絕嗣藥太苦,就連窗外的風都是苦的,吹得眼睛泛紅干澀。
丫鬟進來收拾好碗盤,端下去,封君翊俯身,將被子給我蓋好。
我抬頭直視他,他還是記憶中的那般模樣,高大挺拔,眉目俊朗。
就像多年前,偷偷看著我,笑的一臉溫柔的那個少年郎一樣。
我貪婪地伸手想留住這一刻,眼前卻早沒了那道曾經(jīng)讓我朝思暮想的身影。
“嗤!”
“真不要臉啊,孩子剛死就迫不及待勾引咱們王爺。”
“當年她可是在軍營待了那么多年,沒準早就是軍妓了?!?/p>
去而復返的丫鬟,站在門口,肆無忌憚地討論著我。
語氣中一如既往的鄙夷。
也許我太無動于衷,幾人說了會,便自討沒趣地走了。
嘴里嚷嚷著去找側妃討賞,要是能調(diào)去側妃院中就好了。
院落驟然安靜下來。
我艱難地起身,多次都沒起來。
只能慢慢爬到地上,在一點一點爬出去,將被扔掉的牌位撿回來。
小心翼翼地擦干凈后,我將牌位摟在懷里。
就這樣,日子不咸不淡地到了頭七的前一天。
這期間,封君翊帶著白詩瑤去給即將出生的孩子祈福的事,傳了滿京都。
想到被斬斷的長明燈,我內(nèi)心一陣苦楚。
所有人都羨慕二人的感情,就連院中的丫鬟也日日祈禱,自己日后能遇到個如王爺一般的體貼人。
晚上我剛要休息時,封君翊身邊的幾個小廝,突然闖進來,說側妃要見我。
“側妃的狗,吃了你院中的骨頭,腹瀉不止,太醫(yī)看了說藥石無醫(yī)?!?/p>
“側妃叫你過去給她的狗磕頭道歉!”
我蹭的一下站起來。
我院中哪有什么骨頭,只有孩子的尸骨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