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巴掌后,我的“病情”急轉(zhuǎn)直下。
謝承宇再也沒有出現(xiàn)過,只有吳濟仁和送餐的女傭會進入我的房間。
吳濟仁的“治療”變本加厲。
他開始給我用藥。
每天,女傭送來的飯菜里都摻雜著一些粉末。
吃下之后,我整日昏昏沉沉,意識在現(xiàn)實和夢境的夾縫中撕扯。
在夢里,我總能看見我的七個兄弟。
忠義沉穩(wěn)地蹲在我腳邊,迅雷追著自己的尾巴打轉(zhuǎn),奇跡用頭蹭著我的手心。
它們帶著我,穿過無盡的黑暗,奔向一片刺眼的光明。
可每當我即將觸碰到那片光時,就會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回現(xiàn)實。
現(xiàn)實是慘白的墻壁,和吳濟仁那循循善誘的聲音。
“蘇小姐,你又做噩夢了?”
“可以告訴我,你夢到了什么嗎?”
“是不是又夢到它們了?你看,你的潛意識還在拒絕接受現(xiàn)實。”
“你必須承認,它們已經(jīng)不在了。而且,它們的死亡,只是一場不幸的意外?!?/p>
我開始“配合”他。
我告訴他,我夢見我的兄弟們都變成了星星,在天上看著我。
我告訴他,我開始試著放下。
吳濟仁對我的“進步”感到非常滿意。
他向謝承宇匯報,說我的情況趨于穩(wěn)定。
謝承宇終于解除了我的禁足。
他允許我在保鏢的監(jiān)視下,在別墅里走動。
我成了一個被牽著線的木偶,被他們操控著,重新打量這個牢籠。
家里的一切都變了。
我曾經(jīng)用來做復(fù)健和體能訓(xùn)練的房間,被改造成了一間豪華的嬰兒房,鋪著粉色的地毯,擺著昂貴的木馬,堆滿了各種玩具。
客廳里,我父母的遺像被收走,墻上掛著一幅巨大的,謝承宇和李曼柔的合照。
照片上的他們宛如天作之合。
而我,是多余。
李曼柔儼然成了這個家的女主人。
她挺著肚子,指揮著傭人,重新布置著家里的一切。
她會親昵地挽住我的手臂,帶我參觀她的新領(lǐng)地。